穿著玫瑰般的紅舞裙,容貌、身形乃至冷豔氣質都像極了妮可-基德曼的金發尤物遊走於賓客之間,用她那嬌媚如妖的豔色和電力十足的眼眸勾走男人們的魂魄。為了博得美人的讚賞,不論是濃烈的瑞典伏特加還是甘醇的白蘭地,他們都能義無反顧地一口咽下,而那些厚施粉黛的女賓們也撇下貌似端莊的假麵,一曲弗拉門戈仿佛是天竺魔音,讓人們肆無忌憚地展露本性。
但凡是在船員酒吧,類似的場麵並不稀奇,夏樹畢竟有著兩個時空的見識,他沒有感到驚奇無措,而是愈發好奇古斯塔夫把自己帶到這裏來的原因。若是將這金發婦人當做徒有姿色的舞娘,又何必對她在男人們麵前嬌笑作態的行為耿耿於懷——夏樹從古斯塔夫那張不懂得掩飾情緒的臉龐上清楚地讀出了這一點。
輕而易舉地灌倒了好幾位男賓,金發婦人抬起頭看著二樓回廊這三位身穿瑞典皇家海軍禮服的王子,一個魁梧健壯、兩個青澀俊秀,血統、氣質和身段皆非凡物可比。她摘去了頭巾,任金色秀發柔順地披散著,一手提裙、一手持杯,裙擺搖曳,緋紅的臉龐笑靨如花,愣是讓古斯塔夫看得癡癡入迷。
“真是抱歉,今晚朋友太多,怠慢各位了!”
金發婦人輕靠古斯塔夫的結實臂膀,輕笑著說:“在我認識的人中,古斯塔夫殿下是喝酒最豪爽的一個,而兩位德國來的殿下……卻是喝酒最含蓄的。”
“我的朋友們其實還沒到喝酒的年齡。”古斯塔夫動作輕緩地抽身而走,似是對婦人到處獻媚的報複,他徑直走到用作裝飾的酒架旁,從上麵抽出一瓶白蘭地,又從一個不易察覺的格子裏翻出開瓶器,三兩下將酒打開,往杯子裏了三分之一,拎著酒瓶回到婦人身旁:“為了我們大家在此相聚的情緣,幹一杯如何?”
從開始到現在,婦人喝酒總是點到為止,她杯子裏的酒還有不少餘留。聽了古斯塔夫的提議,她笑而不語地看看夏樹和克裏斯蒂安,任由瑞典王子給她倒足分量。
照顧古斯塔夫今晚的古怪情緒,夏樹應讚道:“凡事總有破例,為了我們與古斯塔夫殿下的誠摯友情,痛飲此杯!”
“好,為了我們的情誼!”古斯塔夫酣暢淋漓地一氣飲盡,金發婦人笑盈盈地看著夏樹,溫緩優雅地飲下杯中的白蘭地。
一杯香檳對夏樹和克裏斯蒂安來說算不了什麼,王子們不緊不慢地完成了各自的任務,卻見古斯塔夫已處於亢奮狀態,他眉飛色舞地給金發婦人倒了酒,然後非常認真地說:“這一杯,艾米,為了我們。”
句子後麵略去的話給人以無限遐想,不等冷豔優雅的金發婦人應允,古斯塔夫直接一口悶掉了自己那份。
“這樣喝酒很容易喝醉的。”婦人這副語氣雖然超出了普通朋友的關心,卻婉轉表達了拒絕之意,夏樹本以為這種惡狗血的劇情隻會在電視劇裏出現,眼前卻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對方的意思,古斯塔夫未必不懂,隻不過王子的高傲讓他不甘被拒。在他固執的注視下,金發婦人微微一笑,毫不費力地喝掉了杯裏的酒,並以兩指夾著杯腳,讓酒杯倒立過來,一滴不剩。
感覺古斯塔夫不會輕易罷手,夏樹打圓場說:“兩位都是好酒量,隻可惜時間不早了,我們還得回艦上報到,恐怕要勞煩殿下再送我們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