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戰爭就在今夜(下)(1 / 2)

明媚陽光下,位處愛爾蘭西南部的戈爾韋海軍基地一片繁忙景象。“貝爾法斯特”號、“凱爾特”號、“自由萬歲”號這三艘艦齡超過二十年的老艦依次停靠於一號碼頭旁,起重吊機將整箱整堆的物資吊運上艦,身穿藍白海軍衫的水兵們或坐吊籃、或踩斜梯,給各自戰艦塗刷新漆——上層建築仍是淺灰色的標準色,艦壁卻呈現不規則的塊狀圖案,這種用來幹擾敵方炮手判斷目標航速的迷彩塗裝早在上一場戰爭期間就已出現,因其良好的效果而被各國海軍所采用。

緊鄰著一號碼頭的二號碼頭,艏朝外停靠著一梭兒輕型艦艇,它們三五艘為一組,猶如模具製造出來的物件,外觀全無差異,這便是愛爾蘭海軍的國產驅逐艦群。從1919年至1931年,愛爾蘭海軍訂造了五艘1000噸級的獵手級驅逐艦、五艘1280噸級的烈火級以及五艘1520噸級的風級驅逐艦,這三個級別的驅逐艦因其均衡的性能和實惠的價格而受到德國、奧斯曼、西班牙、瑞典等國海軍的青睞,累計外銷29艘,給愛爾蘭的軍用造船工業帶來了充足的源動力。跟三艘老艦一樣,這些驅逐艦也塗刷了藍灰白三色相間的塊狀迷彩裝,罩在艦炮和探照燈上的防水帆布已經撤去,顯露出精悍幹練的氣質。

港灣北側的三號碼頭是愛爾蘭海軍的巡洋艦泊位,在整個二十年代,愛爾蘭人目標明確地打造了一支現代化程度頗高的巡洋艦隊,包括2艘15000噸級的標準軍禮級重巡洋艦、1艘18500噸級的達努級重巡洋艦、6艘6000噸級的費奧納級輕巡洋艦以及1艘7500噸級的探險者級輕巡洋艦,它們的造價足以換來2艘馬肯森級戰列巡洋艦或是5艘同盟者級航空母艦,但愛爾蘭海軍卻沒有選擇空中樓閣式的發展模式,而是在中、輕型艦艇領域打出了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在四個級別的輕重巡洋艦當中,標準軍禮級重巡洋艦和費奧納級輕巡洋艦一度成為同盟國海軍真正意義上的標準裝備,除愛爾蘭的利默裏克皇家造船廠之外,德國的不萊梅威悉造船廠、奧匈帝國的普拉海軍船廠、意大利的******安薩多造船廠以及西班牙的法羅造船廠均建造了這兩級艦艇。至30年代初,服役於同盟各國的標準軍禮級重巡共有11艘,費奧納級輕巡則有23艘,由此創下了空前也是絕後的軍事記錄。

此時停泊在港內的愛爾蘭巡洋艦共有6艘——標準軍禮級姊妹艦“魯格”號和“達格達”號,標準軍禮級姊妹艦“魯格”號和“達格達”號,費奧納級輕巡洋艦“奧斯卡”號、“高爾-莫納”號、“科南-莫納”號,還有服役剛滿半年的探險者級輕巡洋艦“皮威爾”號。這些威風凜凜的戰艦上到處是忙碌的身影,而在舷梯那邊的碼頭上,可以看到不少攜帶行囊的海軍官兵,他們或表情嚴肅,或低頭不語,或神情茫然。軍令如山,他們不得不中斷假期趕回基地,離開家人、眷侶固然傷感,更讓他們感到難以名狀的是,戰場無情,炮火無眼,一旦上了戰場,能否再見到心愛的人們就很難說了。

視線轉向英國倫敦,臨近正午,一輛豪華款的奔馳轎車在唐寧街10號門前停了下來,戴著黑色禮帽的德國大使漢森-諾伊豪斯麵無表情地下了車,他原定駐留片刻,環顧這熟悉的街景,顯得有些黯然神傷。

唐寧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不少,有人注意到這位德國外交官員,因而投來好奇的目光,也有人行色匆匆地從附近經過,絲毫沒有意識到一個重大事件正在發生。

在一名英國官員的引導下,諾伊豪斯走進這座舉世聞名的官邸,誰也沒有想到,這棟曆史悠久的建築連同這條有著四百多年曆史的街道將在即將到來的戰爭中遭到毀滅性的損壞,而整個倫敦乃至大英帝國的輝煌曆史也將止步於此。

諾伊豪斯被直接帶到了斯坦利-鮑德溫的首相辦公室,這位保守黨政治家固然有著領導一個國家的才能,但不是每個人都有麵對戰爭的魄力與膽識,最近一段時間,他被大國之間相互叫板、威脅甚至軍事恐嚇的舉動搞得焦頭爛額,時而決心要跟同盟國幹上一仗,時而瞻前顧後想要再緩一緩,搖擺不定的立場招致許多政界元老的指責,人們越來越多地拿他跟上一場戰爭時期的首相赫伯特-阿斯奎斯以及喬治-勞合相提並論,還有不少人呼籲年屆七旬且已退休多時的喬治-勞合重新出山,而主戰派的代表人物——前海軍大臣溫斯頓-丘吉爾,近一段時間也受到了越來越多的關注,以他的身世、資曆以及才幹,臨危受命接掌內閣也不是沒有可能。

在這樣一個可怕的漩渦中,鮑德溫的每一天甚至每一個小時、每一分鍾都在忍受著煎熬,所以他的樣子看起來仿佛又蒼老了幾歲。

“尊敬的首相閣下,我謹奉德意誌帝國皇帝及首相之命,前來向貴國政府送達最後通牒。貴國須在12個小時內停止軍事動員,下令解散已經征召或處在征召途中的預備人員,退出任何已經達成的、針對德意誌帝國的軍事條約,從而使德意誌帝國的國防安全得到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