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5月21日清晨,澳大利亞西南海域,一支由兩艘輕巡洋艦、四艘驅逐艦以及八艘運輸船組成的船隊以不滿10節的航速緩慢朝著澳大利亞西南部最大的港口珀斯前進。這些艦船的旗杆頂部都懸掛著一麵天藍色的國聯維和部隊旗,其下是各自的國籍——14艘艦船有9艘德國籍、2艘愛爾蘭籍、2艘西班牙籍、1艘法國籍,而基於眾所周知的原因,意大利和奧匈帝國並未派出一兵一卒參與此次針對澳洲白人聚集地區的國聯維和行動。
在這支船隊當中,擔任指揮艦的是德國海軍的“荷爾斯泰因”號輕巡洋艦,整支船隊在航行過程中由出身名門的雷奧哈德-馮-黑林根海軍少將全權負責,而在維和部隊登岸後,便由同樣來自名門世家的德國陸軍少將格爾哈特-馮-貝洛接掌指揮權。
距離澳大利亞海岸還有大約50海裏,“荷爾斯泰因”號的警戒雷達突然在東北方發現一架飛機,遂向船隊全體成員發出了一級警戒信號。沒過多久,一架白色塗裝的水上飛機出現在了船隊視野中。經瞭望人員的目測觀察,這架輕型水上飛機未掛載炸彈或是魚雷,黑林根少將因而沒有下令拉響戰鬥警報,而這架白色飛機隨後表現出的偵察意圖也非常明顯,它徑直飛到了船隊上方,以五六百米高度盤旋了好幾圈方才離去,期間未做出任何不善的舉動,可機翼下那對猩紅的旭日徽章卻讓這支船隊裏的大多數人不由得緊張起來。
當船隊繼續向前航行至距離澳大利亞海岸約20海裏處,灰色的海岸線已經遙遙在望,這時候,四艘水麵艦艇從東偏北方向疾速駛來。“荷爾斯泰因”號立即發出二級戒備指令,各護航艦艇拉響戰鬥警報並迅速進入戰鬥狀態。
與此同時,“荷爾斯泰因”號以公共頻率向對方拍發無線電,表明己方身份和意圖。即便如此,那四艘鉛灰色塗裝的軍艦依然迎麵駛來,直到雙方距離不足10海裏方才改變航向並稍稍降低航速。
眼前這四艘懸掛十六道旭日旗的艦艇,沒有一艘夠得上驅逐艦級別,但這並不意味著它們對護送維和部隊的艦船沒有威脅。恰恰相反,這些日軍大型魚雷艇在近岸海域有著極強的戰鬥力,它們裝備著獨一無二的氧氣魚雷,對中輕型戰艦有著一擊即殺的能力,吞噬運輸船隻更是不在話下。
對方艦艇遲遲不表明身份和來意,而且占據著隨時能夠發起攻擊的位置,這讓黑林根少將和他麾下的將士們感到非常不安。眾所皆知,日本政府是迫於無奈才接受國聯在澳大利亞白人聚居區開展維和行動的,而桀驁張狂的日本軍方又時常做出違反政府指令的舉動,此次維和行動能否順利進行,誰心裏都沒有底。正因為存在重重顧慮,黑林根艦隊隻搭載了1600名維和部隊士兵以及這支部隊必備的軍需用品,一旦發生意外,在兩百多公裏外待命的德國海軍第5艦隊將以最快的速度趕來支援。
離四艘日軍雷擊艦艇越來越近,所有的維和護航艦艇都已是炮彈入膛、隨時待發,“荷爾斯泰因”號雖屬輕巡洋艦等級,因火控雷達和自動裝填技術的采用,戰鬥力較以往的輕巡洋艦有了很大的提升。此時此刻,它的火控雷達已經牢牢鎖定了領頭的日軍雷擊艦艇,隻要指揮官一聲令下,12門152毫米艦炮便會向數千米外的目標傾斜密集而精準的彈雨,幹掉目標也是分分鍾的事情。
似戰非戰的詭異氣氛持續籠罩著這片海麵,那些參加國聯維和部隊的士兵們紛紛來到各自運輸船的甲板上,扒著欄杆張望著那些行為怪異的日軍艦艇,另一方麵,他們離澳洲海岸越來越近,即便在這個時候發生海難,撇除外力因素,許多人還是能遊到岸上去,畢竟他們多數來自德國皇家海軍陸戰隊……
抵抗還是退讓,這樣的爭議不但發生在四艘直接麵對國聯維和艦隊的日本雷擊艦艇上,即便是在相隔萬裏的日本東京,兩種聲音同樣還在爭辯不休。
這個清晨,正當裕仁和皇後良子如往常一樣享用早餐的時候,房門外傳來內務大臣安井英二的聲音。
“陛下!臣下鬥膽驚擾了陛下進餐,但事態緊急,還望陛下寬恕!”
“噢,是安井卿家,進來說話吧!”裕仁說著將手裏的牛奶杯放下,然後拿起餐巾輕輕擦了擦嘴巴。等他結束這些小動作的時候,跪侍於門外的侍從也適時的將拉門拉開。裕仁揮揮手,示意侍從將飯桌撤去,而皇後在向裕仁欠欠身後迅速退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