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眼2號,鷹眼2號,這裏是長弓手1號,長弓小隊已順利抵達戰場。下麵看起來非常熱鬧,美軍戰機正在攻擊日本艦艇,似乎有一艘日軍航母受傷起火,還有一艘在僚艦保護下進行機動規避,另一艘暫時沒有發現。我們將按計劃展開攻擊!重複,我們將按計劃展開攻擊!”
這名透過無線電與己方預警機聯絡的飛行員是愛爾蘭海軍上尉約瑟夫-鮑勃,此刻他置身於一架IR-39T型艦載戰鬥機視野開闊的駕駛艙裏,率領著一個由兩架IK-43T型艦載轟炸機和六架IR-39T型艦載戰鬥機組成的作戰編隊飛行在空氣稀薄的萬米高空——這是當前絕大多數艦載戰機的飛行升限,愛爾蘭艦載機也不例外。
作為愛爾蘭海軍現役的主力艦載轟炸機,IK-43T的性能指標跟美軍的“地獄俯衝者”相差無幾,但它們的武器配備要比美國海軍航空兵更為精良。此時在這兩架IK-44T圓滾滾的機腹裏麵,便掛載了愛爾蘭海軍獨有的攻擊利器,綽號“獨眼”的無線電製導穿甲炸彈。這種製導型炸彈全重670公斤,從萬米高空投彈,落至水麵時的垂直速度約為400米每秒,其動能大致相當於12英寸穿甲彈飛行一萬五千米的狀態,足以貫穿300-350毫米厚的裝甲板,而且其裝藥量為65公斤,貫穿目標裝甲後的爆炸力是406毫米艦炮穿甲彈的三倍,稱之為戰艦殺手一點也不誇張。
跟初期無線電製導炸彈單純依靠舵片改變方向不同,“獨眼”配備了一部獨特的火箭發動機,能夠讓航空炸彈在下落過程中進行一次有動力的變軌,從而保障高空投彈的攻擊精度。在天氣狀況良好的時候,愛爾蘭海軍飛行員使用“獨眼”攻擊海麵目標,從萬米高度投彈的圓徑誤差能夠控製在30米以內,較初期型號的無線電製導炸彈提高了一倍不止。
在領隊長機發出攻擊信號後,兩架IK-43T不必像俯衝轟炸機那樣進行高台跳水,也不必像魚雷轟炸機小心而又膽地尋找攻擊機會,它們隻需要保持這個多數艦載高射炮難以企及的飛行高度,由投彈手通過機械式瞄準器搜尋並鎖定攻擊目標,然後選擇恰當的時機投彈——真正的重頭戲從炸彈離開彈艙的那一刻開始,投彈手利用轟炸瞄準器不斷校調炸彈的飛行軌跡,使之與海麵上的目標影像保持“重合”,而將空氣阻力計算在內,炸彈從萬米高空落至海平麵需要接近一分鍾的時間,在此期間投彈手需要一個非常穩定的觀瞄操控平台,否則將無法保證製導炸彈的高命中率……
“注意!注意!有兩架敵機上來了!長弓2號跟我上,3號、4號隨時增援,5號、6號堅守陣地!”
麵對突然出現的新敵情,鮑勃急促地下達了作戰指令,然後輕推操縱杆,使得這架IR-39T下壓機頭,朝那兩架從較低高度爬升上來的日軍戰鬥機俯衝而去。在距離敵機大約2000米的時候,鮑勃率先發射了兩枚空空火箭彈——它們可不是常見的“射出管不了”的非製導式火箭彈,而是由飛行員進行人工操控的無線電製導火箭彈,它們是愛爾蘭軍事工業的頂尖作品,是這個時空最早出現的“導彈”之一。盡管它們的作用方式還十分原始,攻擊半徑和有效命中率還非常有限,但無疑開創了時代之先河,給使用者帶來了代差優勢。
視野良好的戰機駕駛艙裏,鮑勃一麵利用飛行操縱杆掌控飛機,一麵通過飛行操縱杆頂部的四向鈕操控兩枚同時發射出去的火箭彈。座艙前部的光學瞄準鏡裏,被他盯上的日軍戰鬥機立即跳起了Z字形的舞蹈,試圖通過這種方式規避火箭彈,但原本屢試不爽的簡單辦法這一回卻失效了。那兩枚火箭彈居然在空中轉彎了,它們在飛到距離日軍戰鬥機還有十幾米的位置時爆炸,四散紛飛的彈片當即擊傷日機,換做是一架零式戰鬥機,這一下十之八九要栽落下去,但這架體型比零式戰鬥機更大的日軍戰機居然沒有被當場擊落,而是拖著一股兒黑煙,左搖右擺地調頭往回飛。
長機發射的火箭彈爆炸之時,擔任僚機的IR-39T不失時機地朝另一架日軍戰鬥機發射了火箭彈。瞧見了同伴的遭遇,這架日軍戰機的飛行員不敢大意,他先是來了個空中滾圈,由直線爬升轉為小角度俯衝,緊跟著又向左和向右各進行了一次急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