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穩婆這樣說,蕭敏覺得也有道理。
“這個孽種命真大,給那賤人喂了這麼多毒,還能活著生出來,還真是個什麼妖孽?”,想到這,蕭敏突然覺得這嬰兒很燙手,隨即將嬰兒交給了穩婆。
“畢竟是王家的血脈,三日後,我會派人去將他下葬”
穩婆抱著嬰兒回到了屋內。
”兒啊!”,柳媚泣不成聲。
“夫人不要傷心,我們村裏有個神醫,我這就抱回去讓他看看,一切自由天定,如果,你還能看到我,表示孩子沒了”,夏氏急切說道。
“好,你趕緊去吧,拜托了”,柳媚拔下頭上的木簪交給了夏氏,隨後,又在枕頭下取出一袋金銀交給了夏氏。
“如果能活著,以此相認”
夏氏忙接過,抱著孩子匆匆走了,而王子滕一直坐在台階上發呆,好像這一切已與他無關。
“唉!”,夏氏路過王子滕身邊並沒有停留,隻是歎了一口氣。
回到村子,夏氏一刻也沒停留,直接來到神醫家裏。
“這病,我從來沒有見過啊,恕老夫無能為力”,老神醫看過後,直搖頭。
夏氏也沒辦法,直接抱回了家。
“難道就這麼等死嗎?”,看著嬰兒,夏氏覺得柳媚給的金銀變得沉重起來。
夏氏寡居多年,無兒無女,原本也想著孤獨終老,這突然起有了個孩子,心裏有了希冀,一旦,能救活這孩子,逃離此地,自己也有個養老送終的人了。
正在想著的夏氏突然發現嬰兒睜開了眼,小腿亂蹬。
“這眼睛真大,這明顯是要吃的啊!”
夏氏抱起了嬰兒,轉著圈,而嬰兒卻直往夏氏的懷裏拱。
“不對,他想吃,證明有嘴!”
夏氏將將嬰兒放在床上,仔細地摸著嬰兒的嘴部,發現那一塊皮會動。
“把這塊皮剪掉”,這個想法一旦出現,就會越來越清晰,就像剪斷臍帶一樣,沒什麼難的。
於是夏氏慌燒了一壺開水,剪刀也放在開水裏煮,水開之後,取出剪刀,再放上碗,碗裏放上開水。
摸著那塊皮,夏氏顫抖著將剪刀刺了進去。
“沒有血!”,夏氏心頭狂喜,靜下心來,夏氏一點一點地剪了起來,剪下來肉皮,瞬間變成黃色,而且泡成一團,像雞油,慢慢地,碗裏漂起一片黃色的雞油。
“哇”,嬰兒發出了第一聲啼哭,這哭聲雖然來得遲了,但,終於向這個世界發出了宣言。
這哭聲不僅讓夏氏開心,也讓夏氏驚恐起來,雖然還沒有完全剪幹淨,但,夏氏也不敢繼續剪了,將孩子收到衣櫃裏,並蓋上很多衣物。
嬰兒的啼哭聲小了很多,屋外的人,未必聽得到。
夏氏忙煮起了粥。
將嬰兒喂飽後,果然不哭了,夏氏收拾一番,連夜抱著嬰兒離開村子。
七年後。
快七十歲的夏氏越來越感覺自己力不從心了,已經不能從事穩婆行業,終於,在這一天倒下了。
“狗蛋啊,你去村西老王頭借點米來”,躺在床上的夏氏喊道。
“婆婆,你忘了嗎,前天才跟王爺爺借過”,一個腦門上腫了個大癤子的男孩扶著夏氏。
“唉,你也一天沒吃了吧,餓不餓?”,夏氏心疼地摸著狗蛋的小手。
“我不餓,我喝了一桶井水,吃了一點鍋巴,肚子還鼓著呢”,狗蛋拍著肚子,卻是“咚咚”地空響。
“先熬一晚上吧,明天你去鎮上把我的耳環當了,買一些米回來,記住,先把欠別人的米還了”,夏氏突然覺得一陣頭暈。
“你去地上練字吧,我睡了”
“嗯”,狗蛋乖巧地來到屋外,用樹枝在地上畫著“禮義廉恥”四個字。
這是一個不起眼的小鎮,喚作楊柳鎮,雲飛揚騎著個毛驢悠哉悠哉的。
“咦”,雲飛揚發現一個小男孩暈倒在路邊,手裏緊緊地抓著一個袋子。
把過脈之後,雲飛揚知道這孩子是餓暈的。
取出水袋給孩子灌了點水,再喂了點幹糧,雲飛揚坐在旁邊也吃了起來,不一會功夫,小男孩醒了過來。
“來,再吃點”,雲飛揚招呼著小男孩。
小男孩沒有立即接過幹糧,而是拜了下去。
“謝謝爺爺相救之恩,狗蛋給你行禮”
小男孩的知禮,讓雲飛揚動了惻隱之心。
“你一個小娃娃,怎麼會餓暈了,你家大人呢,還背著這麼大袋子”
“我婆婆生病了,我來買點米糧回去,沒想到,還沒到家,就暈了”,狗蛋抓了抓頭皮,害羞地笑著。
“你這袋子也挺沉的,用我的驢幫你拉吧”,說著,雲飛揚將幹糧全給了狗蛋,自己提起狗蛋的袋子。
“爺爺,袋子不能橫放,會壓壞裏麵的糕點的”,狗蛋緊緊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