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來了”,王挺蹲在台階下方,準備來個突然襲擊。
一個人影提著食盒正順著台階慢慢地走了下來,待對方走完台階時,王挺猛地站起,一拳擊向對方的喉部,一聲輕微的脆響,明顯是喉結碎了,對方摔出去多遠,根本沒機會發出聲音。
王挺根本沒想殺人,愣了一會,遂將師父的遺骸背在身後,提起食盒衝出了地牢,再一擰木柱,將地板蓋上,之後,一腳踢向木柱,試了試,木柱已經轉不動了,這才去向自己的牢房中。
“現在出去吧”,王挺幫白玉京二人鬆了綁。
“不是要等晚上去找你的金子嗎?”,江一鳴邊問邊打開了食盒。
“有毒,這飯菜裏有毒!是化骨散,吃下去,會全身無力”
“啊!”,王挺也不奇怪,高洋如果不給自己下毒,他就不是高洋了。
三人迅速出了牢房。
這間牢房就在縣衙的後院,跟普通牢房不在一起,院子裏,靜悄悄的,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你身上背的是什麼寶貝”,江一鳴不禁問道。
“先出去再說”,白玉京瞪著江一鳴。
三人迅速溜出了縣衙,見不遠處有一座寺廟,遂越牆而過,躲進了一間禪房中。
北魏孝文帝信奉佛教,戰亂時代需要佛教來安撫眾生,所以,廟宇眾多,但,僧人卻極少在廟宇中,大都在達官貴人家中被奉養。
這是一座空廟,王挺將赫連樹的遺骸藏在了佛像的背後。
“希望你也能享用點香火,受人跪拜,跟佛祖去極樂世界吧”
王挺一連磕了九個頭。
“這,什麼情況?”,江一鳴和白玉京一直看著王挺所做的一切。
“這是水牢裏的那個人,我進去後,他交待一些事情就死了,他是白蝴蝶的父親,為高洋所害,當然,他也是我的師父”,王挺看著二人。
“白蝴蝶?”,江一鳴叫了起來。
“這麼說來,白蝴蝶成了你的師姐了?”,白玉京問道。
“可以這麼說,這裏有一段二十年的恩怨,白蝴蝶正在認賊作父”,王挺咬著牙說道。
“怎麼做?”,白玉京問道。
“這老人教你什麼了?你認他為師?”,江一鳴問道。
“我想想,接下來該怎麼做”,王挺扭頭又對江一鳴說道:“煉體術”
江一鳴隻覺得腦袋“嗡”地一聲,脫口而出:“可不可以教我?”
看見江一鳴欣喜若狂的樣子,王挺突然有所觸動,經曆一些事,王挺也不再那麼單純了。
“這小子故意接近我,難道是一直想學我的煉體術,可是以前,我還真不知道什麼是煉體術”,想到這,王挺也留了一個心眼,照搬赫連樹對付高洋的那一套就行。
“所謂煉體,首先是打基礎,先錘煉自己的軀體,就像江湖賣藝的,什麼胸口碎大石一樣,簡而言之,你每天用板磚敲打自己的身體,等身體感覺不到疼了,再進行下一步”
“這,這不就是最不入流的外家橫練功夫嗎,又苦,又沒智商的功夫”,江一鳴質疑道。
“眾人都看不上的,咱們要撿起來,平凡中往往孕育著偉大,人人都這麼想,有幾個人去練?所以,煉體術才少之又少啊”,王挺想看看江一鳴有沒有決心,好決定以後自己該不該真的教他。
江一鳴見對方說得很認真,覺得是挺有道理的。
自此後,太行山上“拍”聲不絕於耳,弟子們都覺得馬行空師父或師叔得了失心瘋,整天拎著塊磚頭自殘,長老們也紛紛躲避著馬行空,生怕對方會拍自己。
“接下來,要不要殺了高洋?咱們也該盡快啟程了”,白玉京問道。
“別整天打打殺殺的,你不餓嗎?”,王挺扭頭對著江一鳴喊道:“挖牆角的,先停下來,出去弄點吃的,吃飽了,才有力氣拍磚啊”
江一鳴拎著從牆上摳下來的一塊磚,剛想回嘴,突然想到人家對自己有授業之恩,悻悻然丟了磚頭,出去弄吃的去了。
夜色中,三人潛伏在縣衙的花叢中,整個縣衙大堂亮如白晝,一百鐵騎整齊地立在大堂之外,護衛三三兩兩地巡邏,戒備森嚴。
“看來高洋以為赫連樹逃脫了,現在想殺高洋猶如登天,不如去後院看看”,王挺三人向後院摸去。
後院很安靜,幾乎看不見巡邏的人,隻是感覺螢火蟲比較多。
“不對”,王挺忙拉住即將動身的白玉京二人。
“那哪裏是螢火蟲,分別都是鋼刀的反光,速退”
三人又退回到了寺廟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