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這紅薯滋味甜,汁水足,但是我牙口不好,有點難爵動。”裏正勉強吞下去一口生紅薯,臉色訕訕的說道,太硬了,差點牙齒都被崩掉。
失誤,沒有考慮到裏正牙齒已經快掉光的事。
裏正吃不了,但是旁邊幾個小孩子看著裏正手上的紅薯,饞得直流口水。
族長家的孫子狗蛋,還有他的堂弟鐵蛋,宋丁頭家的兩個丫頭盼弟、有弟,盼弟背上還背著一個兩歲多的弟弟,這些七八歲的蘿卜頭,不管家裏有吃沒吃,在外麵都會嘴饞。
我削了幾個,一個小孩給了一根。
“給,你們也嚐嚐紅薯味道。”
最大的狗蛋率先說道:“謝謝佳佳姐!”
後麵幾個孩子,鸚鵡學舌般也謝起來。
狗蛋,鐵蛋拿起紅薯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盼弟、有弟看著手中白胖胖的紅薯,小心翼翼的咬下一小口,嚐到味道後,眼睛都瞪直了。這比她們挖的地旦根好吃多了。(地旦根是一種植物的根,型如小指大小,汁水清甜)。
她們拿著紅薯,不吃了,轉身就走。
奇怪,別的孩子得了好吃的東西,巴不得馬上吃完,吃完了再要。這兩個孩子怎麼走了?
本來想著她們兩個瘦的像猴一樣,吃完了再給兩根她們的,走了就走了吧。
這點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到我們挖紅薯的熱情。
大夥兒熱火朝天在大大的田野裏麵挖呀挖呀挖,挖大大的紅薯,背呀背回家。
挖出來的,幾乎每一個紅薯根部都結了七八個紅薯。挖出來的紅薯。堆在一起,爹把紅薯身上的泥抹幹淨,裝到背簍裏,背回家。
有書問道:“小姐,這紅薯長得可真好!挖得根本停不下來。”
“那你就多挖點。”
我捂嘴偷笑,第一次聽到有人說,幹農活停不下來的。
爹再過來的時候,身上跟了長長的一條尾巴。
“他們都想知道我們種的紅薯到底是怎麼樣的,都跟過來看熱鬧。”爹憨憨地道。
“大夥隨便看啊。”
村民們看著堆起來一窩窩粉嫩的紅薯,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拿起來左看看,右看看,像是要把紅薯看出朵花來。
大夥拿起看過後,都放回原處了。隻有“大嘴巴”拿起一根紅薯,用力一掰“哢”,紅薯斷了,露出裏麵白白的薯肉。
裏正搶過大嘴巴手中的紅薯李大嘴,大喝一聲:“李大嘴,給我放下!宋平,管好你家婆娘。”
宋平是個軟蛋,在家裏都是大嘴巴說了算。
這麼多人看著,宋平扯了扯大嘴巴的衣擺,小聲央求道:“媳婦。”
大嘴巴一巴掌拍掉宋平的手,氣呼呼道:“喊什麼喊?我又沒聾。一個破紅薯,有什麼稀罕的!”
裏正氣得要死!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娘們。別人的東西沒經同意,上手就幹。以後還怎麼好意思開口讓宋大郎帶村裏人一起種紅薯?
在這麼幹旱的土地裏都能種出堆成小山似的紅薯,要是村裏人都能種上,何愁還會餓肚子?
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狗東西,差點壞了我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