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過後,她聽說我家殺了兩頭豬,把半頭分給那些開荒的工人。王氏就搬著小板凳在她家門口罵了一整天。
說我們一家良心被狗吃了,自己的娘給這麼一點肉,那些搭不上邊的人,倒給的爽快雲雲。
最後,還是退學在家,又斷了一隻手臂的宋三郎不耐煩她的叫罵聲,氣憤恨地才出來吼斷她。
宋三郎在賭坊的事最後還是被捅到了書院的山長那,山長當即把他開除出了書院。
他也是個人才,知道自己不能在書院了,把自己的全部東西都拿到當鋪去當掉。所得銀兩都拿到賭坊,他決定要豪賭一把。輸了,不用大包小包往家帶,贏了,自不必說。
結果,可想而知,他不但輸完了全部積蓄,還倒欠了一百兩銀子。加上之前欠的,都好幾百兩了。
宋三郎自是惶惶不安,回到豬窩村,苦求王氏救救他。王氏也沒有辦法,隻寄希望賭坊的人不會找上門來。
誰知,賭坊的人沒來,宋三郎憋不住,偷偷拿了他媳婦的一個陪嫁金豆,去鎮上的另一個賭坊,想玩一把。
途中,被賭坊坊主看見,坊主逼問他,讓他還賭錢。他死活說沒有錢,掙紮時,懷裏的金豆子掉出來。
坊主撿起金豆子,非常生氣地讓人砍了他一隻手臂。
失去一隻手的宋三郎,再也蹦噠不起來了,隻能窩在家裏,靠王氏和三嬸養著。但是她的脾氣,卻日益增長,動不動就摔鍋丟碗的。還沒出月子的三嬸丟下孩子,跟別人跑路了。
……
除夕這一天。
依照豬窩村的慣例,這一天,親族三代內的人會聚在長輩家裏一起吃個團圓飯。
爹一大早起床貼了對聯,就拿了幾斤大米和肉去了老屋,讓我和娘稍後去。
中午。
我讓月依扶著娘,一起過去老屋,路上,都沒見幾個人,個個都忙著和親族吃飯呢,誰有時間出來晃悠。
“娘,待會你坐著,保護好自己的肚子,其他事情不用管。”
“噗,佳佳,聽你這樣說,我們不是去吃飯,倒像是去打架呢。”娘笑了起來。
我撓了撓頭,說道:“嗬嗬,王氏那人,防著點好。”
一走進老屋,隻看見爹在院子裏忙得滿頭大汗。
“爹,其他人呢?”
爹看見我們進來,擦了擦額頭的汗道:“你奶說腰疼,在屋裏頭躺著呢,你二叔在鎮上正是忙的時候,現在還沒回來,你三叔,他的手不便,我讓他進屋休息了。”
“二嬸呢?二妹,三妹呢?”
“不知道,我過來就沒見著她們。”
“怕是還沒起呢。”
合著就爹一個人拿著吃的過來,巴巴地做好給他們一大家子吃?
我怒了,拿起一個鐵鏟子,把各個房門都敲了一遍,“起來,起來!”
四個房間都打開了,一個個睡眼惺忪的樣子,“可以吃飯了嗎?”
“要吃自己做去。”我雙手抱於胸前。
“不是,大過年的,你一個丫頭片子,就是這樣和長輩說話的?”王氏特有的尖細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