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叫人那。”爹氣急反笑道，“你說，我是把你送到祠堂去呢，還是送到裏正家去，還是送到你爹墳頭去？讓他看看你今天這副得行，他會不會上來找你。”
宋皮也不惱，他自顧自道：“大前年，你在縣裏，因為在碼頭搶貨背的事，你和別人起爭執，被別人圍著打，我爹不顧自己的安危，救你下來。你說要感謝我爹的事，這事還作數嗎？”
“現在是說你三更半夜到我家來做賊的事情。你扯那事去幹啥？”
“你就說還作數嘛？”
“做數。”
“既然做數。
現在，我爹也死了，你把欠他的，還我也一樣。
你給我十兩銀子。再有，今天我進來你家這事，當做沒有發生過。就算是還清了。”
宋皮眼睛咕嚕咕嚕轉，仿佛已經拿到錢的樣子。
爹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宋皮。
“你這個鱉犢子！
你爹那麼好的人，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敗家子？”
像這樣的話，宋皮每天不知道要聽多少次，他也不生氣。
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雙手交叉於前，極其囂張地說道：“你就說還不還吧。”
爹後槽牙咬得咯咯響，說道：“還，怎麼會不還。但是必須請裏正過來做見證人。不然哪天你又到外麵說我還欠著你家的人情。”
“嗬嗬，這三更半夜的，就不要麻煩裏正了吧？”
宋皮想到，要是裏正知道他半夜過來偷東西，指不定會把他怎麼樣呢。
“那就沒得談。”
做賊還做得這麼理直氣壯。不給他個教訓，還以為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情還能發家致富。爹也來氣了，他轉身坐在台階上。
“月娥，去拿根繩子過來。把他送到祠堂去。”
宋皮一聽，爹這次認真起來了。剛才他不過是裝腔作勢，其實心裏也害怕得緊。他轉身就想翻上院牆。
暗香撿起一顆石子打出去，打在宋皮攀在牆頭的左手背上。疼得他下意識放開手，又摔了個仰八叉。
他就勢在地上一滾。跪的板板正正。
“大郎叔，剛才多有得罪。你就把我像個屁一樣放的吧，你看我也沒拿你家東西。”
“少廢話。有什麼，你到祠堂 跪著和祖宗說。”
爹一腳踢翻宋皮，把他雙手剪於身後，接過月娥遞來的繩子，把他捆了起來。
宋皮見爹來真的，他這才害怕起來，求饒道：“大郎叔，我錯了。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晚了。”
月依，月娥拿著鍋蓋，到外麵敲了起來。
爹把宋皮從地上抽起來，準備送到祠堂去。他對我說道：“閨女，三更半夜的，你回去睡覺吧，爹去去就回。”
“我不困，你盡管做你的，我跟在後麵，不會妨礙你的。”
“你那小心些，讓暗香，暗音陪著你一起。打兩個燈籠，這……夜明珠還是收起來吧。”爹看著我手中的夜明珠說道。
“嗯。”這窮鄉僻壤的，拿夜明珠來做照明用，會招人嫉恨。
大晚上的，豬窩村村民，被一陣敲鑼的鼓聲吵醒了。個個都起來看發生了什麼事情，村子裏的狗也吠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