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板，這是宋小姐。”
碧玉身後跟著一個體態豐盈的中年婦女。
她的臉撲了薄薄的一層脂粉，頭發梳得一絲不苟，在腦後用一根桃木簪子挽了一個髻，耳朵上戴的是一對精巧的珍珠耳環。劉老板給人的第一印象是幹練。氣質就像現代那些職場上的女強人一般。
唯一讓趙老板減分的形象是她塗了一個和整體打扮極不相稱的大紅唇，讓她看上去，生人勿近的樣子。
“小姐，這是牙行的趙老板。”
“趙老板好。”
“宋小姐，幸會。叫我趙三姑即可。”
客套了幾句，我直奔主題。
“聽說你這裏是橫線最全麵的牙行，我想買幾個懂規矩的丫鬟。”
“是的。我的牙行買回去的奴隸，基本都能讓東家滿意。”趙三姑不客氣地說道。
“宋小姐對要買的奴隸有什麼要求嗎？”
這趙三姑口氣不小！
“要求嘛，可以是認識字的，會些拳腳功夫的，或懂經商的，再者自身有一技之長的也可以。”
“宋小姐來的正好，我這裏剛好有個奴隸既識字，還會點功夫，他家之前是在北邊經商的。
不過他有個要求，就是買他必須和他弟弟一起買下來，他們兄弟不分開，否則他就不願意跟人走。”
“條件這麼好的人，怎麼沒有賣出去？”不會另有隱情吧。
“很多人過來看，對他都非常滿意，隻是他弟弟眼睛失明，誰都不想買個累贅回去。”
兄弟兩個在牙行已經兩個多月了，白吃了那麼久的飯，再賣不出去，賣身價就得提高了，但是再提高，還有人願意買嗎？
早知道當初就不該動那一點點惻隱之心，收留他們兄弟。
“先進去看看人吧。”買一個還要搭一個拖油瓶，這生意不太劃算。
“小四。去把牙行的大門打開。”劉三姑對她身後的一個夥計說道。
“哎，好嘞。”夥計吭哧吭哧的走到巷子的對麵，打開一扇大門。
“宋小姐，請。”劉三姑做了個請的手勢。
進到牙行裏麵。
走過一個彎彎曲曲的走廊，看見四排窄小的屋子，每間屋子都有一個鐵柵欄，奴隸們都被關在裏，有些屋子關著一個人，有些屋子關著幾個。上至八十歲老人，下至幾歲的孩童。
空氣中彌漫著陣陣酸臭味，蒼蠅飛來飛去。
四個光著膀子的大漢，拿著四把明晃晃的大刀走來走去。
“不是自願賣身的嗎，怎麼要把人關起來？”我問身邊的東方璟。
“可能這裏之前發生過奴隸逃跑的事情吧。”東方璟模棱兩可的說道。
“奴隸在衙門不是有備案嗎，能逃到哪裏去？”
“宋小姐，請留步，我們到正廳去。讓夥計把人帶過來就行。”趙三姑也知道這關押奴隸的地方過於髒亂，她怕我受不了，轉身就走。砸了她的生意，好意的提醒道。
來都來了，也不差這最後的程序。
“我先看看。”我提起裙擺走到一間間關著奴隸的在小屋子前，觀察著關在裏麵的奴隸。
趙三姑見我不怕髒亂，不由得高看我一眼。這些千金大小姐，最是不屑到這種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