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聽雨並不知道,她每每抱著冷靜的姿態和驚雲端分析一件事的時候,總能莫名透出股書卷氣,有理有據有條理,哪怕她說的這些驚雲端事先都曾考慮到,但她仍舊會聽得認真。
“再者,假設你我的運氣不好,他們的商議結果是那個二,那麼我們就跑,頂多我再拖一次你的後腿,你……”腦海中想起前些天的夢境,浮光掠影,依然叫人麵紅耳赤,她不由低頭撩了下耳畔的頭發,掩飾騰起來的羞,“你把我關在一個房間裏就好。”
驚雲端在一旁聽得發出幾聲短促的輕笑,她伸手去摸了摸大小姐的側臉,“知道,不過要糾正你一點,你從來都沒有拖我後腿,聽雨很能幹。”
遲聽雨正是被腦補羞得七葷八素的時候,再加上驚雲端總是一個詞能有兩個意思的惡劣風格,她正想抬頭問問“這個能幹是單純字麵意思還是有別的深意的時候”,被關上的門卻打開了。
這個話題自然而然被打斷,魚人首領磕磕絆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可……可以。”
——他們答應接受采訪。
“我……我叫……趙理。”魚人首領開始介紹自己,“是……是項目……組長。”
先前曾開口過的女性魚人自然接過話茬,“我來說吧頭兒,我是吳怡,是項目組成員,這裏算上我和頭,一共十七個人,都是項目組的,隻有我的語言功能還保留,其他人都……”
目光在餘下的十五個人身上掃過,那些人不約而同指了指自己的喉嚨,搖了搖頭,示意他們依然無法說話。
“我們在語言功能退化前,設計了一套自己的交流語言,因此還能進行簡單的交流。”
更深層次的,什麼談人生談理想談哲學談實驗原理,那都是不可能的事了,最多問問今天心情好不好,哪裏不舒服。
因此,剛剛的考慮也不過是十七個人舉手投了個票,所謂的各執己見各執一詞,激烈又熱烈的討論盛景根本不可能再發生他們這個團隊裏。
“我們的項目名稱叫——進化。”吳怡對遲聽雨揚了揚下巴,“可以錄影,沒關係。”
遲聽雨點頭,當著他們的麵打開了錄影儀,“我姓遲,遲聽雨。”
至於驚雲端……
她的身份就是一保護遲大記者人身安全的保鏢,介紹不介紹不重要。
“最開始,我們研究的實驗體是在各個星球上捕捉到的小蟲子,對,就是體長隻有1-2厘米的,各類小蟲,我們設想過,所謂進化的意義是什麼,那麼首先,就要改變蟲子的攻擊力。”
“它們的生命並不脆弱,可就是太過渺小,導致死亡率異常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