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世界的空隙之間,喬無爭的兩片葉子逐漸延伸,接到世界邊緣,她脫開容身的花盆,紮根在兩個世界,根係所到之處,皆成一片新的土地。
皇室與內遊聯盟簽訂了友好協議,將兩個世界的邊界線定在了喬無爭紮根的區域裏,在喻湖的世界裏,帝星皇室被稱作星國。
征服也是在這一日,徹底消失不見。
驚雲端與遲聽雨再見喻湖,是她消弭之際。
“想請兩位,給我和小壺立個碑,就在……該隱旁邊吧。”喻湖用盡最後的氣力,長揖到地,奈何她已是強弩之末。
“知道了,就寫喻湖和斛漁的名字吧?要不要給你們倆p個合照什麼的?”驚雲端到底歎氣,“喻湖,你……”
“我知道,我不該自責。”喻湖眸光暗淡,好似風中殘燭,那僅剩的、微弱的光都要熄滅了,“我都知道,元帥。”
這是她一往無前選擇的路,既不回頭,又何必苦苦自熬。
然感情就是如此霸道蠻橫不講道理的東西,縱她有再多理智,也無法抵得過斛漁的死。
好在……
她要一同去了。
“過去給兩位造成的麻煩。”
眼看著喻湖又想賠禮道歉,遲聽雨上前托住她的手,打斷她,“不用這樣,喻湖,我們還好,事情都解決了。”
“我感謝你,把端端送到我身邊。”
“其實那些劇本都是你自己編的,是不是?”驚雲端忍不住問了一句,“就聽雨那些亂七八糟的劇本,根本不是所謂的上一世發生的事。”
以遲聽雨的身份,怎麼可能會在一個世界重複待上兩世時間。
“是,人是對的,我卻不知小壺要做什麼。”喻湖坦誠告知。
“那你編的真爛,漏洞百出,不過算了,都要死了,不跟你計較。”
喻湖猝然笑開,“元帥其實……和小壺很像。”
有決絕的一麵,但也有柔軟的一麵。
驚雲端還未來得及回懟一句,好似琉璃碎開的聲音響起,喻湖的身影就這樣在兩個人跟前散開,“珍重。”
“珍重什麼?”虛空中驀地出現一個黑洞,走出一對兒璧人,其中一人看向驚雲端,“鯨魚,誰跟你說珍重?”
“還能有誰?你那已經死了的老員工。”驚雲端心下一凜,把遲聽雨藏到自己身後,生怕眼前這人一個不注意就給大小姐恢複記憶了。
遲聽雨:?
“哦,雖然她們倆斷了我的網,但是我還是很好心的,特意過來撈她們一把。”
太初笑眯眯地,對著遲大小姐揮了揮手,“好久不見呀,老同事,看起來混得還不錯嘛。”
遲聽雨:??
她還沒開始問話,驚雲端就箍著太初的脖子,不顧她哎哎哎地向身邊人求救,勒著她去一旁說悄悄話。
“徽帝陛下晏清翮?”大小姐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如果不是的話,我道歉。”
認錯人也是很尷尬的。
好在,那人頷首:“正是。”
“初次見麵?”遲聽雨向晏清翮伸出了手。
徽帝陛下虛虛回握,但她嚴謹糾正:“不是初次,見過。”
遲聽雨:……
關鍵見過她現在也不記得?
晏清翮是個寡言少語的,遲聽雨不開口,她堅決不多說一個字,即便遲大小姐開了口,她的回複也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真正讓遲聽雨見識到了什麼叫“惜字如金”。
而另一邊,驚雲端跟太初比手勢,“收益五五開,你別霍霍聽雨,回去再給她恢複記憶。”
太初卻拂開驚雲端的手,“都是朋友,怎麼好意思五五開呢。”
驚雲端:“六四,你六我四。”
太初依舊搖頭。
驚雲端咬牙:“七三,我警告你,別太過分了,我不打白工的。”
“這怎麼是打白工呢,”比起驚雲端的氣急敗壞,太初顯然要淡定許多,頗有成竹在胸的模樣,“我這打工可包分配對象的。”
驚雲端:……
“成交。”
她伸出手,太初微笑地握住她的,誰料驚雲端大力得很,捏得她手生疼,“不至於,鯨魚,我就白嫖你一個世界,那我這保媒保的,媒婆費不得收點麼,我也不白做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