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力哥把視頻發給了王小麗的爸爸。
“今天錢要是不到位,我就剁她一隻手!”,力哥吼完掛了電話。我分明聽見電話另一頭的哀嚎,而且不止一個人。
果然下午4點多,賬上又到了20萬,電話打過來了,而力哥根本就沒有接。我知道即使收到了錢,王小麗也不會自由的。
這是力哥一貫的做法,榨幹家裏的錢財之後,如果條件好就賣到娛樂場所賺錢,條件不好的就成為豬仔賣給人販子。
王小麗最終被賣到了娛樂場所,我不知道對她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雖然生命安全暫時得到了保障,但是也意味著她永遠不可能離開那個魔窟了。成為陪酒女是有工資拿的,但大部分都得用於歸還公司的債務!
所謂的還款不過是給你個盼頭,事實上你是永遠不可能離開這裏的......
就這樣過了一天又一天,我還是沒有再次附身。每天一睜眼發現自己還在園區,心裏非常失落,慢慢甚至有些生氣,自己都覺得變暴躁了。
這天下午來到二樓,看到趙昂正在體罰一個辦公室的成員。這個我懂,估計就是沒有業績或者不服管教被室長打小報告了。
那哥們留個平頭,個頭不小,可是幹瘦幹瘦的,正在走廊裏蹲馬步。兩個胳膊上都掛著水桶,隻要水桶掉地上,趙昂上去就是一電炮!
這種事情看得多了,我也變得越來越麻木,麻木才是正常的!這裏根本就沒有正常人,不能以正常社會的心態去思考。
等級和規矩代替了法律,老板就是天,在這裏他的話比什麼都管用。
我每天都過得很矛盾,唐家豪本來就是十惡不赦的混蛋,但我現在隻能披著他的外衣生存,苦不堪言啊。
這天晚上我難得來到宿舍巡視,幾個宿舍不是在喝啤酒就是在打牌,看起來還挺滋潤的。
見我來了,忙不迭地給我讓位置,送煙。我擺擺手,示意他們繼續,有人故意跟我套近乎,塞給我現金,我也沒有拒絕。
這些狗推隻要不出逃,有業績,公司還是把他們當人看的。每個月準時發工資,想買什麼還可以去超市賒賬。
如果業績突出的話,甚至可以在室長、組長的帶領下,出去happy一晚。這也是給他們工作的動力,讓他們有一些優越感。
就在巡視到最後一個宿舍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中年禿頂男人。他坐在床邊,眼神直勾勾地看著我,一點都沒有躲閃。
我有點奇怪,通常這些狗推看到我,除了跟我客氣一下,都是敬而遠之,哪敢跟我對視啊!
力哥跟我交代過,讓我明天帶一個人去醫院看病,根據描述,我估計就是這個中年人。
我把他單獨叫了出來:“是你要看病啊?”。“我叫劉輝,明天要去醫院看病。”,中年人開口說道。
接著,他把上衣撩開,果然身上都是傷,有些地方已經感染化膿了,看得我一陣惡心。
“嗯,明天早上7點!早去早回。”,說完我就離開了,跟這些狗推沒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