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懷袖輕聲道:“王爺莫將此事放在心上了,老王妃既然要教訓懷袖,就算那些當真是欲加之罪,也定是懷袖之前有無禮之處,才教老王妃想要處置懷袖的,懷袖應當反思才對,又怎能責怪老王妃呢?王爺,這事便就算過去了吧,莫要再提了。”
楊晟涵這才抬起眼來看她,眼神中有動容也有憐惜:“你不覺得委屈嗎?”
柳懷袖平靜地道:“委屈自然是有一些的,可若是為了這麼一點委屈,便叫王爺難做人,那便就不是懷袖的本意了。王爺若是有心替懷袖出頭,那便就幫懷袖向老王妃好好說說情,就說懷袖知道錯了,日後不會再頂撞她了。”
“委屈你啦!”楊晟涵動容道。
柳懷袖微微一笑,道:“王爺這是見外了,懷袖日後是要一直都生活在王府裏頭的,常言道‘家和萬事興’,懷袖一過門就要挑事生非,那就無顏做王爺的妻子了。”她眼眸一轉,轉而說道:“不過,有個人,懷袖是應該謝謝的。自懷袖入門一來,便處處照拂懷袖,此次懷袖與夏梅受傷,還多虧了雲姬姐姐囑咐禦醫要悉心照料,懷袖和夏梅這才得了良好的醫治。”
“你謝她?”楊晟涵驚喜地問道。
柳懷袖道:“雲姬姐姐命人前來照顧我,我自然是要謝她的。”
楊晟涵喜不自禁,念了好幾聲:“你謝她,好!這……實在是太好了!”
作為一個男人,最期盼的便就是坐享齊人之福,麟王這時娶妻,最擔憂的不過就是妻妾不合,如今見柳懷袖聲聲言謝,便道是自己的寵妃處處照拂新入門的小妻子,小妻子對寵妃也是心生好感,如此一來,他新婚最大的顧慮也就放下了,當即心情激動,連坐也都坐不住了。
柳懷袖見他這般模樣,不禁笑了出來,眉眼彎彎,卻無半點笑意。
“我一直都擔心你會覺得委屈!”楊晟涵喜道,“我不僅比你年長太多,還有諸多妃妾,妾室們年紀又都比你年長,怕你嫁入門,會生不適應!”
柳懷袖噗笑道:“王爺都已經將我娶進門了,現下才說這些話,有什麼用?”
眼見兩人的談話越來越愉悅,似是忘記了今早上院子裏發生的一切,冬菁不禁暗暗著急,挺身說道:“小姐、王爺,你們忘記老王妃……”
“冬菁!”柳懷袖柔聲喝止了她:“此事以後莫要再提了。過些日子,等我養好了身體、夏梅也能下床走動了,我便帶著你與夏梅親自到老王妃房裏賠禮,到時候你若還想這般管不住自己的嘴,那下次挨打的便是你了。”
話題又遷了回去,楊晟涵頓時又生不自在了,他心道:柳三姑娘已委屈到了這般地步,明明不是自己的錯,卻還是遵於禮法,甘願上門同我母親賠禮道歉,柳三姑娘這番話,是說他日登門賠禮時,我母親仍是放她不過,指不定還是會借機生事的,她已受了這麼多委屈了,我若不做些什麼,便就是我的不對啦!
於是便開口說道:“柳三姑娘有什麼事情是需要我做的,便就直言吧,能為你做到的,我一定盡量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