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晟涵道:“讓徐鵬去辦就行啦!”
“不行,這是雲姬姐姐交代下來要辦的事情,懷袖想親力親為,將此事辦好。不求別人說一聲‘好’,但也求別人不說一聲‘差’。”柳懷袖越發的正經,這讓楊晟涵無從下手,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曉得了,你覺得補辦宴比同我一起出去見人還要重要,那便就留下來籌備吧,反正這補辦宴終歸是要宴請親朋好友的,也就不急於一時與他們相見了。”
柳懷袖暗暗地鬆了一口氣,說道:“多謝王爺諒解。”
“但你也不要太過勉強了。”楊晟涵忽地這麼一說。
柳懷袖看了他一眼,不由得微微一怔,隻見他眼神之中夾著一絲擔憂,似乎是已經想到那即將到來的補辦宴上會發生什麼事——無非就是他曾經的寵妾將要使計破壞掉補辦宴,借此打壓新人的威風。
這可真是難得的一件事!
前世十年相處,雖楊晟涵日後遠赴邊關,與王府諸人聚少離多,可是她也明白他的作風的——他向來對府內諸女的明爭暗鬥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不說誰對與誰錯,因為他不關心宅子裏的事兒,在他看來,女人們的勾心鬥角實在愚昧得可笑。
可是現在,他明明是明白雲姬不會善罷甘休,一定還會卷土重來,狠狠打擊柳懷袖的。
如今在他看來,柳懷袖就是涉世未深的黃毛小丫頭,正需要他的細心嗬護呢。
楊晟涵如此明顯地流露出袒護之意,這確實讓柳懷袖倍感意外,但也讓她倍感憂愁。
她微微一笑,道:“懷袖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但懷袖也知道自己能力有限,若是遇上懷袖辦不成的事情,再來煩勞王爺也不遲。”
楊晟涵無奈道:“行吧,行吧!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若是做得好,本王重重有賞!”
柳懷袖歪頭問:“那若是辦不好呢?”
楊晟涵道:“那就隻能罰囉!這賞罰總得分明,你說是吧?”
柳懷袖撲哧一笑,道:“王爺,這可不公平,不論這補辦宴日後辦得是好是壞,懷袖就算沒有功勞,也該有苦勞,不該罰才是。”
楊晟涵道:“行,那都賞,都賞行了吧?”
柳懷袖這才放心地笑了出來。
恰在此時,房門前晃過了一道人影,柳懷袖抬頭看去,正是昨夜借宿在無名院下人房裏的韋沁華。
隻見她臉色比昨夜裏更為蒼白,眼眸更失光彩。
她在正房門外站了站,一副想要進來,卻又不敢踏進房門的樣子。
柳懷袖抬起手來與她打招呼:“韋姐姐,站在門外做什麼?快快進來!可用過早點了麼?”
韋淨雪在門外猶豫了片刻,才抬起裙擺走進屋裏來,行過見麵禮之後,方道:“奴妾已經在房裏用過早點了,此刻前來……是想同王爺王妃道個別,便就回自己屋裏去。”
柳懷袖看了看她,關切問道:“韋姐姐臉色似乎不太好,可是昨天夜裏沒有睡好的緣故?”
韋淨雪道:“可能是近來感染了風寒,所以才會顯得有氣無力的吧。”
“那姐姐回去可得好好歇息了。”柳懷袖說道,她抬眼瞅了瞅韋淨雪身後飄著的小邪,看見他對著自己笑嘻嘻地扮鬼臉,也不理他,轉過頭來看了看韋淨雪,隻見她眼中憂思甚重,對自己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想來應是礙於楊晟涵在場,所以才不好開口說些什麼。
她也和韋淨雪一樣,礙於楊晟涵在場,不好多問,於是簡簡單單地說了幾句客套話之後,便差人將韋淨雪送了回去。
待她走後,楊晟涵這才反應過來,說道:“怪了,她昨晚什麼時候來的我們院子?”
柳懷袖無奈地瞪了他一眼,說道:“韋姐姐來得晚,王爺神經這麼粗,一個大活人一直站在你身邊,你竟然都沒有發現?”
楊晟涵尷尬地笑了笑,道:“確實也是!不過,她來做什麼?”
“懷袖又怎麼知道韋姐姐來做什麼?她興許是過來瞧瞧熱鬧吧?這道士捉鬼可是難得一見呢!”柳懷袖敷衍了過去。
她抬頭看了看那漂浮在空中的孩子,心想韋淨雪為什麼會忽然跑來他們院子裏,也許小邪會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