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呢?玉佩呢!”楊晟涵翻遍柳懷袖的全身,都沒有在她的身上找到那塊據說能解百毒的上古紫玉。
夏梅怯怯地說道:“那塊玉佩,小姐已經轉送給了老王妃。”
“那老王妃呢!”
“老王妃前幾日已經回鄉下去了,王爺您忘記了嗎?”
“怎麼會這樣……”楊晟涵沮喪地垂下手臂,忽然間,滾燙的淚珠從臉上劃過,他抬手擦了去了,嘴裏不停地念著“怎麼會這樣”……
他記得,他見過那快上古紫玉的,那時他第一次聽說隻要佩戴著一塊玉佩,便就能解百毒。他記得那時柳懷袖身穿大紅嫁衣,麵塗白漆,宛如一具剛從棺材裏走出來的豔鬼。她拆下脖頸之上的玉佩,雙手捧上,說是若是他不相信玉佩的功效,大可拿去一驗真假。
那日的情景忽然變得鮮活起來,曆曆在目,柳懷袖的笑刻在眼前,似乎,一切都與躺在床上的人兒毫無關聯。
林老良醫來了,但是他來得太遲了,他診脈的時候,柳懷袖的脈搏、心跳、呼吸全部都停止了,身體的最後一點餘溫也消散了……
晟朝一十年,麟王妃嫁入麟王府第一十五天,當眾暴斃身亡,死因不明。
——————【我是萌萌噠場景切割線!】——————
坊間傳言,賞珍宴成了麟王妃辦的最後一個晚宴,她的身死,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最後一位陪伴在她身邊的人——睿王爺。
為什麼睿王會是最後陪伴在麟王妃身邊的人呢?為什麼不是麟王?
這一切,在坊間流傳時更添了幾分曖.昧的色彩。
有人爆料說麟王妃和睿王早就相識,他們年歲較之麟王與來麟王妃更為接近,睿王生的風流倜儻,而麟王妃生得精美絕倫,兩人在一起更為相配。於是便就有人猜測他們過去是否是一對戀人,眾說紛紜,一日之間,坊間便流傳了四五個不同的版本。
麟王妃的暴斃在坊間傳得沸沸揚揚,而麟王府卻是異常的平靜。
麟王府裏一座最不起眼的映月樓,裏麵擺上了兩具棺材,一具是韋淨雪的,而另一具是柳懷袖的,就連靈堂也是信手拈來,不需要重新布置了。
柳懷袖的棺材的蓋子未合,裏麵也是空的。
待下人給柳懷袖淨身熏香之後,才會放進去。
外麵下去了傾盆大雨,整個世界都隻剩下雨打的聲音。
他靜靜地坐在靈堂裏,不停地打探著四周,尋找著熟悉的身影。
但是,
沒有見到小邪,沒有見到韋淨雪,更沒有見到柳懷袖。
站在靈堂裏,小心翼翼呼吸著的都是活著的人。
直到夢姝躡手躡腳地走到他身後,附耳輕聲說道:“王爺,睿王來了。”
夢姝的聲音裏充滿了擔憂,現在要見麵的是兩位王爺,一位是在朝廷上功高震主的麟王爺,一位是當今聖上最疼愛的小兒子,自從王妃出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晚上了,昨夜出事之後,麟王府賓客再次在混亂之中散去,過後半個時辰之內,宮裏便就來人了,要求他們家王爺放人,但是那時楊晟涵怒在頭上,根本就聽不進任何人的勸,直接將宮裏來的人都趕了回去,就連前來參加賞珍宴的王爺、公主,都客客氣氣地“送”了回去。
到了早朝時間,楊晟涵更是沒有進宮上早朝,如此怠慢,更是容易引得朝廷的大臣集體彈劾。
楊晟涵關了皇甫睿已經一整天了,入夜時,終於命人從牢裏將皇甫睿帶過來。
一陣窸窣的腳步聲穿過雨夜,走進了屋裏。
領路的下人收了雨傘,站在屋外,小心翼翼地說道:“王爺,睿王帶來了。”
“嗯。”
皇甫睿笑了一笑,大搖大擺地走進了靈堂裏,他看見兩口棺材不免感到訝異,但看見棺材前擺放的靈位一麵上寫著韋淨雪,另一麵寫著柳懷袖,便就想起來前些日子,麟王府裏有一位沁華過世了。
他走進來,笑得雲淡風輕,仿佛一夜的囚禁並沒有折去他的半點風采。
他隨意地找了一張椅子坐下,笑道:“三哥,你終於肯見我啦!”
“我怕我太早見你,會忍不住動手殺了你!”楊晟涵低沉沉地說。
皇甫睿笑道:“是呀,我多少年沒有見到三哥這麼失去理智了,現在三哥肯見我,這說明三哥終於冷靜下來了,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