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淺跟著白斂走在古色古香的街道上,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天冬也很久沒下山了,鬧著白斂給他買冰糖葫蘆。

江淺和天冬一人拿著一串糖葫蘆啃,嬉嬉笑笑的就到了濟世堂門口。

濟世堂是個三層樓的小樓,一樓用來看診,二樓是供人居住,有四個房間,三樓空著,用來堆放雜物。

後院堆滿了草藥,幾個藥童正在理藥材。

幾人均是和天冬年紀相仿,懂一點藥理且家庭條件不太好的孩子。

被花無憂招來打雜,每個月給他們一點工錢。

濟世堂的布置簡單,櫃台是兩張L型櫃台,左邊隔著一扇墨色山水畫屏風,裏麵擺放有兩張小塌。

右手邊則是病人排隊看診的地方也就是診堂,還有一個小的藥室。

環境靜謐,幹淨整潔,藥香嫋嫋,一進門就令人心安。

江淺背好自己的小挎包,把金針放在裏麵。

“師兄,我們可以幹什麼?”

她現在渾身都是勁兒,恨不得立馬救人。

“你和天冬去藥室看看有沒有要補的藥材,櫃台的藥櫃裏也看看。”

“好。” 江淺挽起袖子就走。

補好藥材以後,白斂把抓藥的任務交給了她。

她撐著笑臉在櫃台上等著病人拿藥方過來抓藥。

桂枝(六錢) 芍藥(三錢) 炙甘草(二錢) 生薑(三片) 大棗(去核,二枚)

江淺隻看了一眼,便回身抓藥,又快又精準。

“回去煎服,多穿點,身上捂出點汗就好的差不多了。”

拿著藥的人一愣,這小姑娘說的話和白大夫說的一模一樣。

“謝謝。”

今天病人不多,白斂時不時過來看江淺抓藥。

他發現自己這個師妹簡直是天才,藥方過目不忘,分量也把握得很好,有的人幹了十幾年都沒她熟練。

江淺把最後一副藥抓好,就衝進來幾個身穿麻布衣料的人,一個三十左右的女人一進門就跪在白斂身前:“白大夫,白神醫,求求你救救我家那口子吧!”

婦人一個勁兒的磕頭,旁邊一對老夫妻也跟著一起下跪。

白斂皺著眉,麵色凝重。

看向這家人的表情特別冷漠,江淺還是第一次看見自己一向溫柔的師兄露出這麼反感的表情。

一個個子跟江淺一般大的藥童在她耳邊說:“那人叫王二,賭博,腿被人打斷了,送過來的時候白大夫給他接好了,還給他開了藥。誰成想,他好了之後又去賭,又傷了那隻腿,王家人就到處造謠說白大夫是個庸醫。明明是王家人自己造的孽,當初看王家負債,白大夫連診金和藥費都沒收他們的。現在他們找不到人醫他,又巴巴的送過來,就是欺負白大夫心善。”

江淺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還有地上跪著的幾人。

上前一步,站在白斂身邊說道:“我師兄仁心仁術,沒想到竟救了這樣一個人,你們居然還好意思求上門來哭鬧? 趕緊走,走得越遠越好。”

她身材纖細,氣勢卻很足。

那個王二明顯已經快斷氣了,這時候送過來,擺明了要白斂趟這趟渾水。

門口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討論聲此起彼伏。

“白神醫就是太年輕了,才這麼容易被騙,王二是縣上出了名的渣滓,就不該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