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殷臨時有事，來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
偌大的圓桌上隻坐了三個人。
宋豪屬於是坐著也不安分的類型。一會兒翹個二郎腿，一會兒又直接大喇喇的躺在椅子上，沒個正形。
“學的怎麼樣？”
宋豪輕哼，瓷勺在文思豆腐的湯碗裏戳來戳去，“榮洵請的老師都是些蠢貨。”
“……”宋晏歡閉了閉眼，忍住想打他的衝動，“這麼說，他們教的你都會了？”
“那當然！所以早點把我放出來吧。”
宋晏歡夾起身旁服務員替她包的北京烤鴨，抬眸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道理你都懂，應該不需要我再重複一次吧。”
宋豪頓時泄了氣，認命地趴在桌子上，“知道了，我就一個要求，別把我安排到窮鄉僻壤。”
榮洵淡淡開口，“你年紀尚小，若一上來就在京任職，不會服眾。”
“誰知道你是不是公報私仇，故意整我？”宋豪蹭一下挺直腰杆。
榮洵放下筷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隨後收回視線，嗤笑一聲，“你有什麼好值得我動手的？”
“你看不起我？”宋豪被這種明顯的輕蔑視線惹得火冒三丈，要不是宋晏歡在旁邊，他一定衝上去揍他一頓。
“行了。”宋晏歡瞪了榮洵一眼，故意惹他幹什麼呢？
“要想人看得起，就得做出服眾的成績。”榮洵似乎絲毫沒把他放在眼裏，慢條斯理地整理魚刺。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是激將法。”
“你真聰明。”
“你！”
宋晏歡扶額。
一頓飯吃得雞飛狗跳，榮洵和宋豪針鋒相對，當然，實際上應該是榮洵故意惹他玩兒。
“姐，你不會真要跟姓榮的結婚吧？”趁榮洵出去接電話的空檔，宋豪連忙從身後竄了出來。
宋晏歡回頭看了他一眼，反問，“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的品位不會如此低俗。”宋豪一本正經地回答。
宋晏歡失笑，看向窗外，凜冽的寒風呼嘯大地，漫山遍野猶如蓋了一層雪白的薄被，天地一色。
“宋家在國內的情況你應該清楚吧。”
“知道啊，所以你才讓我……”
“你現在才二十出頭，加上你的努力和宋家的關係，走到頂至少還需二十年，你覺得二十年的時間，宋家等得起嗎？”
“我……那你可以嫁其他人啊，反正我覺得姓榮的不是好東西。”
“如果還有更好的人選和計劃，我也不會讓你放棄自己的理想了……你恨我嗎？”
宋豪原本隻是個沉迷搖滾樂的紈絝公子，聰明歸聰明，但都沒用在學習上。
可是，他們可信的人不多了。
宋豪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姐，我怎麼會恨你呢？我們家多年來過得如此安逸，那都是在舅舅的庇護下，如今我也該出一份力了，隻是有時候想起來還是覺得有些遺憾罷了。”
他接受了宋晏歡的安排，卻沒想到連自己的愛好都必須剔除，連私下裏喜歡都不行。
宋晏歡歎了口氣，“我們宋家人啊，最終都不能夠隨心所欲。”
“放心吧，我一定會成為宋家最優秀的棋子，”畫風一轉，又越來越不對勁了。“就算到時候你想跟榮洵離婚，那也完全有底氣。”
宋晏歡勾了勾嘴角，“我們這樣的聯姻，你見過有人離婚的嗎？”
“那我可不管，要是到時候他在外彩旗飄飄，我絕對第一個抄他榮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