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怔，看著明明滅滅的燭光，愣愣開口，“謝謝。”
身邊的人都知道她已經好多年不過生日了。
因為母親的忌日就在兩日後。
自從母親去世，她便再也沒舉辦過生日宴，每年生日不過是一個蛋糕打發了。
如果身邊沒人，她甚至連生日歌都不想聽，後來跟程悅認識，她每年才給她唱生日歌。
發小們都知道，她每年生日都是一個人在家過，但也照常將禮物和蛋糕送到宋家，隻是大家都不約而同的給她空間，不去宋家打擾她。
“許願吧。”他溫柔開口。
她內心一動，閉上眼睛，過了三秒，睜開，吹滅了蠟燭。
“生日快樂。”
他將餐刀遞到她手中，示意她切下第一刀。
宋晏歡將蛋糕分成幾份，用勺子挖了一口喂給他，示意他吃。
“壽星先吃。”
他朝她笑笑。
她搖搖頭，“你吃。”
榮洵這次沒再糾結，聽話地張口。
二人一人一口地分著蛋糕，氣氛親密。
淩晨三點寂靜的上海夜晚，黃浦江畔的建築褪下霓虹燈，星星點點的萬家燈火猶如一盞盞明燈，為迷路的旅人指引方向。
自己大約是喜歡他的，宋晏歡想。
……
醒來時已過了午餐時間。
身旁的人早已不知去向，宋晏歡睜大眼睛回憶了昨晚發生的事，耳尖微紅。
隨後起身走向盥洗室。
渾身酸疼，都怪他。
這人去哪了？
洗漱完畢，她披著浴袍走出臥室，沒想到榮洵正坐在吧台上，麵前是筆記本電腦，口中時不時蹦出幾句英文，似乎是在開會。
相比起她，男人神清氣爽，麵若春風。
“榮總似乎心情很好？”電腦中有人用英文問道。
他勾起嘴角，“是。”
“咳。”她輕咳。
榮洵這才發現他，三言兩語結束了會議，“醒了？”
“嗯。”她瞥到餐桌上的餐食，走了過去。
“我讓人送了衣服過來。”
他指了指沙發上幾個紙袋，都是她常穿的品牌。
“你今天不去上班？”她有些疑惑，今天又不是周末。
他笑著走過來，眉宇間都是寵溺的神色，“怕你醒了找不到我，會生氣。”
她正在切一塊流著溏心的煎蛋，聞言失笑，“我沒這麼小氣。”
榮洵沒說話，走過來揉了揉她的頭頂。
“你回公司吧，我吃完也回去了。”她率先開口。
他平日裏加班是常態，有時候甚至連周末都在公司，像今天這種情況已經是特例了。
榮洵似乎是真的忙，點點頭，“我讓人送你回去，晚上去找你。”
“我在東郊等你。”她若無其事地開口。
榮洵腳步一頓。
東郊，是他送她的那棟別墅。
他忍不住俯下身，在她眉心一吻，眼神繾綣，“好。”
榮洵走後沒多久，程悅的語音發來了。
“親愛的，生日快樂！”
“原本是打算給你慶生的，可我現在在北京，都怪霍殷那賤人！嗚嗚嗚……”
“禮物我回上海就給你！”
宋晏歡覺得程悅和霍殷應該是有點什麼，但又說不上來，總覺得有些詭異。
二人都不是什麼純情男女，就算是談戀愛……應該也沒問題吧？
“沒關係，等你回上海再說吧。”
她回複了程悅，又打電話叫助理帶了樣東西送過來。
柳青來得很快，不一會兒敲門聲就響起。
管家帶著她進來後，便自覺離開。
“我谘詢了張博士，這是副作用最小的一種，跟您正在吃的藥也不衝突。”
柳青將一盒藥拿出來，替她掰開藥丸。
“舅舅不知道吧？”
“張博士嘴很嚴。”
宋晏歡點點頭，就著手邊的氣泡水便將藥吞了下去。
“那女人來了嗎？”
“回來了。”
“倒是挺快。”她托著腮思索，“告訴她，她該得的一分不會少，但若是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後果自負。”
“是。”柳青將藥盒收起來，“恕我直言，她應該不敢。”
宋晏歡冷笑，“那可不一定，獵手愛上獵物這種戲碼，屢見不鮮了。”
“還有一件事。”
“說吧。”
“生日快樂，小姐。”
她放下刀叉，對她微微一笑，發自內心地感謝，“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