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
程悅剛換上睡衣,準備美美睡個午覺,電話鈴聲響了。
是來自國內的陌生電話。
“你好。”
“喂。”
下一秒,她果斷掛斷電話。
這聲音,化成灰她都認得。
霍殷。
她明明拉黑了他。
還沒等她細想,電話又響了。
掛斷,拉黑。
十幾秒後——又響了。
程悅憤怒地抓起電話,“你有完沒完,不知道這是午睡時間?”
電話那頭靜了兩秒,隨即一個溫文爾雅的嗓音傳來,“抱歉,是我冒昧打擾了。”
嗯?
“你是?”
“榮洵。”
“……”程悅閉了閉眼。
她深呼吸,調整了一下態度,“榮總啊,請問有事嗎?”
該死的霍殷。
……
宋晏歡今日忽然接到程悅的電話,說是她臨時出差,要在京城停留幾天。
公務都被柳青延到了年後,宋小姐這幾日正閑得無聊,聽聞這個消息自然是欣喜萬分。
去年在香港榮夏夏與程悅交談甚歡,她不知怎的也知曉了這消息,主動要來給程悅接風洗塵。
原本眾人在京聚會都是去紫園,但程悅當初在那兒賞了霍殷一巴掌的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都明白那是個雷區,便將地點訂在了鴉兒胡同中的私人會所。
霍殷名下的。
會所平日裏也沒幾個人,今日霍少提前清場,整個裝潢都按照程悅喜歡的新藝術風格重新調整了一番,連牆上的畫都由草間彌生換成了穆夏的原版版畫。
程悅一進來就嘖嘖稱奇,“這老板可真有品味。”
宋晏歡與榮夏夏對視一眼。
“多謝誇獎。”
霍殷一身酒紅色襯衫,施施然從二樓飄下,手中還拎著一瓶酒。
程悅臉色一變。
榮夏夏及時挽住她胳膊,扭頭對著霍殷笑,“殷哥,你這會所什麼時候換風格了?我前日來時,這裏還掛著草間彌生和安迪沃霍爾,今日就換成穆夏了?”
宋晏歡補充,“還有朱爾斯切雷的原作。”
霍殷將紅酒放在吧台上,挽起袖子,不著痕跡地往程悅的方向看了一眼,“不是要接風洗塵嗎?自然得到位。”
程悅冷笑著翻了個白眼,“真是謝謝你了。”
“不客氣。”
屬於他們這類人的夜是隱秘而奢靡的,沉靜、低調,像是一尊博物館中佇立的青銅器,縱使白駒流光而過,它依舊如千年前那般,靜靜地看著每一個從身邊走過的遊客。
你很難窺探到鼎中究竟有什麼,極高清的防彈玻璃讓人像個可憐兮兮眺望精美櫥窗的灰姑娘。
程悅置身其中,偶爾也會恍惚。
今日來聚會的人大都是她認識的,霍家兩兄弟,榮洵,榮夏夏,宋晏歡,索恩,還有久聞大名的鬱謙。
縱使她再不爽霍殷那張臉,但畢竟答應了榮總,為了閨蜜幸福,她勉強可以忍耐一晚上。
霍津和索恩都是帶動氣氛的高手,讓人從酒窖裏搬了二十幾瓶1998年的唐培裏儂香檳王,說是要比拚開酒技術。
宋晏歡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開口,“軍刀開酒多沒意思,換個工具唄。”
榮洵站在她身後,一手扶著沙發,“確實,不如用手表吧。”
霍殷與索恩齊齊一頓。
“對!手表開酒我還沒見過呢!”程悅一拍手。
“比就比。”霍殷率先解開手腕上的百達翡麗。
索恩磨磨蹭蹭,“要是鑽掉……”
“你連顆鑽石都補不起?”鬱謙接過傭人遞來的調酒,語氣嘲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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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又要忙到飛起,先更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