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他的解釋,宋晏歡將信將疑。
但誰懷疑誰舉證,沒有證據表明他在撒謊,她又能反駁什麼呢?
見她沉默,他不由得同她十指相握,力度甚至大得讓她皺起了眉。
“你信我。”
“嗯。”
她回答得太迅速,榮洵默了默,隻得轉移話題,“我待會還要回滬城,你回去睡一覺,醒來就能見到我了。”
宋晏歡內心一動,麵上已有鬆動的跡象。
她就吃這一套。
滬城京城來回折騰,鐵打的人也會累,何況大年初一,她亦不想說什麼不吉兆的話,於是微微點頭。
榮洵舒了口氣。
……
之後幾天,竹泉院的門檻都快被踏破了,素日裏有沒有交集的世家都派了人來登門送禮,其中不乏有幾樣送到了宋晏歡心坎兒裏。
宋小姐對著禮品單點了點,“陳家這尊北宋青瓷瓶送得不錯。”
柳青琢磨著她的意思:“那這尊留下?”
“不,全都退回去。”
一個不留。
宋豪這段時間太關鍵了,況且年後她準備對宋修城下手,屆時所有的目光都盯著宋家,她必得摘出來。
這隻是個開始。
宋晏歡的行事風格就是,狗咬了我,我不會咬回去,但我可以讓這條狗死。
咬一嘴毛隻能逞一時之快,一招斃命,讓敵人永無開口申辯之機。
當然,如果一切都朝著她的預料去發展,自然是萬無一失,可現實跟想象往往會截然不同。
宋修城被帶走,是在年後了。那時春意複蘇,京城的雪停了。玉泉山上的雪融化成水順著河流緩緩流入山腳下的湖。
宋晏歡早在之前就把宋家本家摘了出去,麵上看上去幹幹淨淨,挑不出一絲錯處。
謝瑉單獨把宋豪叫過去吃了頓便飯,隨後便安排他去外地辦事;她跟榮洵的關係也好似恢複如初,一切都向著更好的方向發展。
欲布如膏勢,先聞動地雷,春雷滾滾,連著下了幾天雨,草地上新出嫩芽,一片翠綠沁人心脾。
所以得到宋豪出事的消息時,宋晏歡整個人都蒙了一下時候,手中茶盞傾斜,滾燙的茶水冒著熱氣從指節流下去,燙起緋紅一片,她卻仿佛沒有知覺。
“小姐!”柳青掰開她顫抖的指節,將茶盞擱在桌上,“是否要告知家主?”
宋晏歡壓下翻湧的情緒,眼眶微紅,聲音細聽甚至在發顫,“你聯係舅舅,我聯係謝家。”
在等待謝琛接電話的空隙,她又地快速給榮洵發了消息,整個人都處於神經緊繃的狀態。
“喂。”
“宋豪出事了。”她聲線顫栗,呼吸急促,忍著不適言簡意賅:“香格裏拉,整個團隊失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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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關注中東局勢,十分感慨,身邊不乏發戰爭財之輩,也有和平人士為弱者發聲,每一方都有每一方的道理,有時候真覺得十分割裂,隻能說孩子是無辜的,捐獻物資不過是杯水車薪,生命拿什麼來拯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