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支吾吾半天,殷森森不知道應該怎麼去解釋。
因為她一開始真的就沒想過家裏麵人這件事。
她忘記了,她用著別人的身體,不管怎麼樣,也應該對別人的人生負責啊。
終究,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看半天好戲的宮樾寧。
宮樾寧嚇了一大跳,連忙撇清自己,“不是我告的密。”
殷森森:“……”
這個智障。
顧不得許多,殷森森連忙解釋:“爹娘,大哥二哥,我……我不是為了攝政王爺,我是為了我自己。”
顧滋竹哭泣的聲音一頓,連忙接著道:“你為了你自己?你為你自己什麼?哪有人為了自己去出家的?你還在這裏撒謊。我苦命啊……”
……
殷家祠堂。
殷家的祠堂不是很大,但是裏麵同樣也擺滿了密密麻麻的牌位,周邊還掛著一些黃帆,隻有牌位前的兩根蠟燭照亮,中間的香爐煙氣繚繞,大中午的天也感覺陰涼涼的。
殷森森直挺挺的跪著,手中做著雙手合十的動作,明亮的大眼睛咕嚕咕嚕的轉,時不時看看這裏看看那裏,生怕突然跑出來一個阿飄把自己帶走了。
跪了兩個時辰,殷森森覺得自己的膝蓋都快要廢掉了,最重要的是,她已經一整天沒有吃飯了。
從陀彌寺回來,她爹她娘壓根就不聽他解釋,把宮樾寧五花大綁的綁去了宮府,還直接送去給她姑姑,她姑姑揚言,刑法再加五十。
而她呢,就被抓來祠堂跪著了,不給飯吃就算了,還不給水喝,門口更是有人守著,想偷懶根本不可能。
如果身子一歪,那麼就會有人進來鞭子抽打。
別懷疑,是真的打。
殷家家規是正兒八經的,從來不說虛,特別是動手挨打這一塊。
所以殷森森壓根就不敢懈怠。
一直跪到天黑,她都開始懷疑人生了,膝蓋跟要斷了的似的,僵硬疼痛難忍,她更是餓得頭腦發昏。
她是真的有毛病啊,沒事去出什麼家?
出家就算了,怎麼還被逮了?
也不知道殷喻焱和顧滋竹哪裏來的消息知道她要出家,被逮了個正著,幸好還沒剃頭。
不要被她逮到。
突然,殷森森眼眸一凝,疲憊的身子突然精神起來。
吱嘎!
大門得打開了。
殷森森背挺得筆直,一副虔誠懺悔的模樣。
來人是殷喻焱和顧滋竹。
“你們下去吧,沒有我的吩咐不要讓人進來。”顧滋竹吩咐這守門的婆子,麵色如常,早已經沒有了白日在寺廟裏哭哭啼啼的模樣。
殷喻焱為人謙和,但是屬於商人的精明被隱藏起來,已經年過四十的他看起來謙和溫潤,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大儒導師。
“想通了嗎?”顧滋竹冷冷道,走到牌位前停下,看著自己這個不懂事的女兒,身心俱疲。
殷森森聞言,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
她身子一轉,對著兩人的方向就是正正經經的磕一個大頭,“女兒知錯。”
“哦?你錯在何處了?”顧滋竹絲毫不為所動,臉色更加冷了。
殷森森抬頭,僅有的一絲猶豫也在這一刻消失殆盡。
她的表情從未有過的凝重,“爹,娘,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我或許錯了一件事。”
殷喻焱看著他,若有所思道:“你想說什麼?”
“我不是你們的女兒,我不知道怎麼回事陰差陽錯就進了這具身體,我也叫殷樞亦,我也叫殷森森,可是我明明記得我不是她,我……”
啪!
一鞭子下去,皮開肉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