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不是個輩分,隻是個稱呼,所以蘇杭的‘姥姥”小娃的‘姥姥”
小娃口中的‘抓內,就是在喊‘姥姥”這是杭姐兒教給兒子的爪哇話,對此姥姥本來無奈得很,不過聽得多了,也就漸漸習慣了。可惜宋陽不在,否則倒是能大概聽出來,小娃喊得是‘G∞nnie”
前生裏的英語專業,總算在教兒子的時候派上了用場………………掌握一門外語總歸是好事,不過掌握一門外星語有什麼用處,蘇杭也沒想過。
姥姥坐起身來,對著小娃lù出個笑容,平日裏他臉上都塗滿白,醜陋且怪異,此刻剛剛醒來,老臉上幹幹淨淨,是以怪異不再,但醜陋卻更甚了,姥姥長得很不好看。不過他的笑容卻是十足真心:“小少爺,想做啥?”
“遊遊水。”奶聲奶氣的回答,幸好,小娃大部分時候還是說漢話。
雖然隻是兩歲的小家夥,但艙中生、船上長的孩子,學會遊泳還在走路之前。
娃娃的作息不規律,白天裏睡得飽飽的,現在天才剛剛亮,他就已經坐不住了,姥姥一邊打哈欠,一邊抱著他走出船艙,孩子遊泳無妨,不過得有大人跟隨,要找兩個水行好的水手和他一起下去,可還不等姥姥登上甲板,遽然,一陣‘當當,的鍾聲響徹大船!
姥姥一下子就翻臉了,尖聲叫著:“杭姐正休息,天大事情也不許喧嘩!”
蘇杭這幾天傷風,雖然沒什麼大礙,但他們航行已久,上次靠航小島補給已經是小半年前的事情了,船上缺醫少藥,蘇杭的病好得緩慢。若非如此,也不會把小娃暫時交給姥姥來帶。
不過,等姥姥加快腳步衝上甲板之後口中的嗬斥便戛然而止……大海平靜,清風正好,可見度極高,在視線盡頭一條岸線綿延起伏仿若蛟龍半伏出海。
很快,被鍾聲吵醒的蘇杭也登上了甲板。
幾年漂泊,一次生產,蘇杭的樣子卻並沒有太多變化,隻是被海風吹得更黑了些,比著與宋陽初見時,少了些許靈秀但多出了一份成熟氣韻。
一見主人上來,姥姥又大驚失sè,顧不得發現陸地的驚訝,忙不迭趕上去,一個勁地把她往下麵推:“還在病中,吹不得風,快下去快下去,有什麼事情我都會及時通報。”
蘇杭搖頭:“沒事的………”說著望向小家夥:“該怎麼說?”
小娃雙眉緊鎖,好一番深思熟慮,最後試探著對娘親道:“忒克…誒特…一賊?”
蘇杭咯咯一笑蠻開心的樣子,轉回頭吩咐船上的主事:“老規矩。”
既然是‘老規矩”便不用每次都囑咐,其實不等蘇杭傳令,舵手就已經調整了航向,大船並未直接向著陸地靠過去,而是與岸線平行。每次發現島嶼,大船都會先繞島一周,容隨船圖師繪製出全島形貌再做靠航。
蘇杭不在意這個世界,但如果有機會完成一幅世界地圖………………這種驚天動地的事情她還是很願意去做的。
不過這一次,大船沿著海岸線一直航行了半個月,仍未見到島嶼盡頭、航向也再沒有過絲毫的調整,由此,船上眾人隱隱約約的明白了,這一次橫亙於麵前的恐怕未必再是座島嶼…………
蘇杭的傷風已經好了七七八八,遠遠眺望著那片陸地,〖興〗奮地咬牙,心中暗忖,這裏該有巧克力了吧?
雖然遠隔萬裏,但帛夫人和蘇杭的心情幾乎完全一樣,不同的隻是蘇杭是為了巧克力之夢jī動不已,帛夫人則是為了金子,黃澄澄的金子。
前陣子帛先生去深山找她的時候,謝門走狗隻查到大燕十三州在暗中調運大筆黃金,但出山之後兩口子合力調查,漸漸查明真相,何止十三州,而是大燕全境,二十一州盡動,大概攏一攏數目,差不多百萬兩黃金,正在‘丹砂汗,的路子下,向著北方緩緩調運。
百萬兩黃金,就是千萬白銀,這個數目到底有多大?南理舉國上下,一整年的歲入不過三百多萬兩銀子,這還是最近這些年安撫蠻夷、休養生息後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