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零章 真相(1 / 2)

“刀真好。-_()”燕頂的左眼被龍鱗毀了,右眼望向龍雀,由衷讚歎了句,語氣裏並無恨意。

輸了,國師忽然踏實了。

褪去滿身血鱗、又折身兩段的寶刀,卻不顯絲毫狼狽,霸道依舊,甚至還因折斷透出了一份狠辣、一份決絕,龍雀還是龍雀,哪怕它已然斷了。

“尤離傳給我的。”宋陽一笑,應道。

“尤離對你真好。”燕頂點點頭:“但是刀上藏著的那兩重禁止,你本無力發動的,我現在還是想不明白。”

血鱗迸shè、斷刀殺敵,龍雀刀上兩個jīng妙設計,都不是以機括啟發的。

想要發動這兩重禁止,除了修習特殊的用力方法之外,更重要的是需要執刀人有強橫的力量,宋陽的修為不差,但還不足,本來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

勝負分、生死定,宋陽也不用再隱瞞什麼:“剛剛有的jīng進。”

“我不信,”燕頂搖頭,而脖頸晃動時,肩膀上的那道猙獰傷口更是血流如注:“陣前醍醐灌頂,忽然得到領悟,武功突破境界…這種說法都是蒙人的。”

這次宋陽想了一陣子,直到燕頂微笑著提醒‘時間不是很多’,他才抬頭應道:“龍雀求的是霸道,我在對敵時會入魔……我恨你蝕魂入骨,卻還殺不到你,憋到心肺yù炸,三次加力,都是因此而來。”

燕頂稍稍愣了一下:“倒也說得通了,魔xìng、霸道,本就容不得一點委屈的,越憋悶爆發的威力也就越大…會傷身的,後麵幾天記得好好調養,有她在,應該很快能養好。”說著,他把目光望向了琥珀。

稍停片刻,燕頂再度開口:“之前說過的。小飛的事情,仍作數的,對。”

待琥珀點頭後,燕頂忽地笑了起來:“立誓之後。我還以為是你們賺了,沒想到原來還是我占便宜。”

花小飛難以動彈,但仍能說、能聽,聞言淡淡說了句:“無所謂賺不賺,我不怕死。”

燕頂笑著:“知道你不怕死,但你也不用死啊...你又不欠我什麼,犯不著給我陪葬。倒是我,欠了你不知多少,今生沒得補報,下輩子再說。”

確定保下了兄弟的xìng命,燕頂似乎很開心,獨目中的笑意真正而實在,他又望回宋陽:“尤離不是親手所殺,但他的的確確是死在我的手上;你父親、謝胖子他們也都是差不多的情形。**!。*由別人動手,看上去是皇帝的命令,可真正的主使是我。是我著他去一一拔出那些重臣的。你殺我一個,所有的仇都算是報完了。景泰那邊…就算了。若你肯答應,我會給景泰寫封信,說我在出海中忽然得到領悟,不願再參與凡間爭奪,找了個漂亮小島靜心去悟道,再不回去了。還會囑咐他不再找你們的麻煩了,他一定聽話的。以後大家各走各路,再無瓜葛了。”

國師不想宋陽這夥人,再去找兒子的麻煩。是以即便每說一個字都會引發胸肺中的劇痛,他仍要把話說清楚:“景泰和我不一樣,他不會一個人到處走動,你們難找到機會伏殺他。他又是大燕之主,手握一國之力,待浩劫過後。他就會著力對付你這個南理常chūn侯,就算殺不到你,總會再給你添出無數麻煩,但所有事情,我一封信就能解決。”

“隻要你以尤離之靈立誓,報仇到此為止、再不去報複景泰,我立刻就寫信…我也會再以子孫立誓,信上絕無花俏,景泰不會見疑。小飛最聽我的話,他更不會泄露真相…如何?對大家都有好處的。”說到這裏,燕頂望向宋陽的目光裏,帶出了熱切期盼。

不等宋陽回應,阿裏漢就先冷笑出聲:“景泰是大燕之主沒錯,可大燕已經完了,說不定不等我們回去,你們的睛城就被生番血洗一空了。你現在還替他吹牛,平白惹人笑話。”

國師並不在意回鶻兒的無力,隻是微笑著回答:“就算燕國全境都被生番趟平了又如何,莫忘記,我大燕還有兩路雄兵在高原,自有jīng兵會護送景泰到高原,與兩路大軍彙合,他仍是掌握這世上最強大軍力之君主。”

顧昭君雙手攏在袖中,似笑非笑,語氣漫不經心:“難懂國師還不知道,景泰派去高原上的兩路大軍,被回鶻、沙民、南火和吐蕃墨脫部的聯軍打得大敗而潰,煙消雲散了。”

燕頂出海比著宋陽一行早出許多,那時仁喀決戰還是沒影子的事情,他自然不知道中土世上早已風雲變幻。宋陽則從挎囊中取出出海前飛鷹送來的軍,揮手將其擲到燕頂身前。

讓仇人死前再看噩耗,這種事情宋陽做得出來、做得開心。

顧昭君的話或有可能是為了刺激仇人而隨口胡說,但那麼細致的一封鷹決不可能作偽,燕頂讀完,臉sè真正地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