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爸爸哄了顧媽媽好一會兒,這才將她的情緒給勉強暫時的穩定了下來。
顧爸爸這才看向一直坐在對麵的女兒,迎著她探究又有些不可置信的目光,點點頭道:
“對!你確實不是我們血緣關係上的女兒。”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讓顧予夏身子都不自覺的晃了晃。
最不願意承認的結果還是來了。
隻聽顧爸爸繼續緩緩的說道:
“當年,我和你媽媽都是一起在孤兒院裏長大的。
一到成年,就隻能自力更生的出來社會,自己想辦法討生活。
我是長到六歲多時才被有了親生兒子的養父母給拋棄的。
而你媽媽,她是個棄嬰。
在大雨天裏,被雨水澆了好長時間才被人發現已經發高燒的她。
幸運的是,經過搶救後她活了下來,並被送到了孤兒院裏安置。
她雖幸運的保住了一條命,但身體卻誇了,從小就體弱,總是生病,根本沒人願意領養她。
我們兩個好不容易在孤兒院裏長到了十八歲,隻能勉強讀書到初中就沒錢再繼續讀了。
就這樣,沒家人的幫助,也沒學曆的我們兩個,初入社會,隻能先去幹那些最是辛苦沒人願意去幹的活計討生活。
那幾年,我們過的真的是特別的辛苦。
也把你媽的身體給累的,更加不好了,完全都掏空了。
就這樣,她還咬牙一直忍著,一個人一天做兩份工作,休息時間少的可憐,和我一起拚命努力賺錢……”
說到這裏,顧爸爸停頓了下,緩了緩自己的情緒,才繼續說道:
“好不容易,經過兩年多,我們兩個拚命幹活工作,每天都要打好幾份工,省吃儉用的這才存下來了一些錢。
我們先是租了個小店麵,賣些早點吃食類的,勉強有了些固定收入。
但還是太過辛苦了,你媽的身體又惡化了。
後來,我們就決定跑去南方的那個大城市裏小心的學習摸索著,自己嚐試找到最便宜的渠道,進貨賣一些衣服和鞋子啥的。
那時候我們哪裏舍得雇車拉貨。
都是你媽和我兩個人,硬是咬牙,大包小包的用人力背著,坐著兩天一夜的綠皮火車的硬座,來回進貨賣貨。
也是趕上了風口,我們的生意很好,紅火了好幾年,手裏也終於有了富裕的閑錢。
我們先是買了個小房子,有了自己的家,這才開始給你媽好好調養下身體,但卻有些晚了。
她身子虧空的太過厲害,又一向節儉慣了,連續吃了好多年的中藥,才勉強身體健康了點,不再動不動就經常生病。
但卻始終無法懷孕。
又過了沒多久,就趕上了下崗狂潮,好多下崗職工全都一窩蜂的跑過來做各式各樣的小本生意。
光是服裝店,幾天之內在同一條街上,就開了不下七八家。
市場經濟不景氣,我們開的小服裝店也是生意越來越不好,周邊倒閉的店鋪也越來越多。
就是在這個時候,一天夜裏,我和你媽關了店門,往回家的路上走去,路過一條很是狹窄黑暗的小胡同時,突然聽到了嬰兒虛弱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