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敏和程寒對上眼神的那瞬間呆住了，頭頂上傳來的手掌餘熱還殘留，她此刻感到心跳異常的加速，許是多久沒活動一般。
她臉忍不住染上胭脂般透紅，可惜在黑漆漆的病房程寒也看不見。
“那個，要不，今晚我守夜？”程寒試探性的說出了這句話，發燙的指尖蜷回了背後，眼神左移看著窗外。
葉思敏啊一聲，隨即又輕輕的回答:“不用啦太麻煩了，你可以先回家的。”
她用亮晶晶的眼神抬頭看著程寒，程寒心裏琢磨，麵前這人到底知不知道這樣的眼神很讓人沉迷嘛，反正自己是招架不住。
抬手撓了撓臉，舒了一口輕氣，半蹲下身來:“我說了，今晚我守夜，你休息。”
感受到程寒目光中的堅定和不容置疑的口吻，葉思敏不自覺彎唇笑了笑，微低下頭，然後抬眸靜靜地注視著她。
“好。”最終吐露出一個字，程寒懸著的心放下，她伸出雙手準備把葉思敏扶起來，突然被人輕輕抵住了胳膊。
“張奶奶，怎麼了？”葉思敏看門口的張奶奶在向她招手，還用手指比了個噓的手勢，她輕輕繞開程寒踱步向門口走去，聲音丟了下來:“程寒你在這先看著一下我爺爺，好嘛。”
程寒點了下頭發現人也看不見，重重的嗯了一聲，看著葉思敏的背影在門口，直至消失。
“呼……”程寒舒了一口氣，然後輕手輕腳的坐在椅子上。
……
“這是住院繳費單，剛剛已經交了一部分。”張奶奶不安的看著麵前蒼白的女孩，心裏泛起一陣一陣的疼意。
她明白女孩也不過是在校大學生，拿不出這麼多錢，雖然李老頭之前已經拿了很多錢給她，但她都是偷偷放了回去，沒用。
知道李老頭存錢，一筆一筆的退休金還有飯店的收入都是為了眼前這個最為疼愛的小孫女。
所以選擇編製謊言，算，算是自己為李老頭這麼多年的報恩吧。
“這是你爺爺之前給我的錢，我拿來墊了，剩下的錢，張奶奶再想想辦法，你別勞累過多了。”話音剛落，就看到眼前的女孩長長的睫毛一閃一閃，掛滿了淚珠。
聲音裏帶著哽咽:“張奶奶，爺爺，他是不是早就這樣了，是上次暈倒嗎？”
她不確定的語氣割疼了張奶奶，張奶奶伸手攬過葉思敏的肩膀，緊緊抱住了她，一下一下拍著她的後背。
“沒有，別擔心，你爺爺，他會沒事的。”
……
“程寒，程寒。”聽到呼喚聲，程寒迷迷糊糊睜了眼，是葉思敏此刻正安安靜靜的看著她，她往後探了探，似是知道程寒所想，葉思敏輕輕的說:“張奶奶走了，我叫她先回去休息，明天再來。”
“聊完了？”一邊說一邊還緩緩站起身拍拍葉思敏的肩膀示意她坐下。
“嗯，要不……”
“今晚，我守夜。”程寒不讓人忽視的語氣再次響起，她直勾勾的盯著葉思敏，此刻心裏沒有雜念，隻是想讓葉思敏這個倔今晚好好休息，連自己都不好好照顧自己，太讓她生氣了。
奧不是，太讓別人生氣了。
葉思敏愣了愣，沒再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