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頭,順著自己師尊的視線望去。
在看到他的視線看著的人是藍忘機後,魏無羨手中握著的酒杯無意識的收緊。
師尊,你的眼裏什麼時候才隻有我一個?
他心中壓抑的難受,未打招呼便起身離席。
直到呼吸到了微涼的空氣,胸中的煩悶才有所緩解。
“可是不開心了?”
“師尊?”
魏無羨猛的回頭,在看到是宣寧後,才愣愣的問道,“師尊怎麼出來了?”
“來尋你。”
“嗯!”
一問一答,空氣中陷入沉默。
宣寧回想起方才的事情,目光望著已經長大成人的徒弟,柔聲開口,“魏嬰,既然有了心悅之人,便帶回來給為師看看。”
“師尊?”
魏無羨抬頭,漆黑的眼眸中好似有什麼在湧動。
不等他深究對方眼中蘊含的是何種情緒,眼前的人便展顏一笑。
“哪有什麼心悅之人?我剛才是騙他的!魏嬰不想成婚,魏嬰隻想和師尊在一起!”
永遠的在一起!
這話他曾說過多次,宣寧隻當是玩笑之語。
他眼含寵溺的搖頭,正要開口說些什麼,一道爭執聲從遠處傳來。
“孟瑤,我已經說過了,不認識什麼孟詩。而你,也不是我金光善的兒子!”
衣著樸素的少年雙眼含淚的搖頭反駁,“不是的,不是的!我有信物!”
他說著,從破舊的衣物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方手帕,打開後,裏邊包裹著一枚珍珠扣子。
他眼含期待的看著麵前的人,企圖讓對方相信,自己真的是他的兒子。
可他哪裏知道,麵前這人哪會真正的在乎這些!
從一開始,金光善的目的便隻想打發了他了事。
情人,私生子一大堆的人,若真的在乎他們這些流落在外的血脈,如今的金麟台上,也不至於隻有金子軒一個孩子。
可孟瑤不知道這些,他一心隻想完成母親的遺願。
為此,他不遠千裏來到蘭陵來認親。盡管,他並不想要認下這個薄情寡義的父親。
金光善的眼睛在看到那枚珍珠扣子時,眼眸泛起了一絲冷光。
他猛的一揮手,那枚孟詩珍藏多年的信物,便化為齏粉,隨風消散。
孟瑤愣愣的看著空蕩蕩的掌心,耳邊響起一道他從小到大聽的最多的一句侮辱之言。
“一個娼妓之子,也配來我這金麟台,給我滾!”
金光善說完,毫不客氣的一腳踹向眼前愣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