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曉嚷嚷起來,“你在威脅他,是不是?如果這個老嬤嬤身體好,怎麼會無緣無故倒在我身邊?你們就是來陷害我的,見害我不成,又派人抓我,還說什麼請我進宮,哼!”
她一臉不屑,“你也不去打聽打聽,你林姑奶奶什麼時候怕過場麵?不就是一死嗎?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其他人怕你們,我可不怕,我又沒做虧心鬼,閻王爺他不會收我,你可小心點!”
有百姓忍不住歎息搖頭,傻大膽的村婦,她哪裏知道京城的凶險,這可不是膽子大就可以應對的。
袁繼風也聽不下去,“你少說幾句吧。”
鬧鬧,把事情說出來也就罷了,若把皇後得罪狠了,她自己哪裏承擔得起這個後果?
皇後到底是一國之母,她召人進宮、那人就必須得去,違逆就是罪。
大皇子是成年的男子,無詔不能進後宮的,更何況皇後的寢宮。
林曉曉梗著脖子,“我為什麼不能說?我養大了皇子的兒子,我勞苦功高,他們應該對我客客氣氣,真金白銀來謝我。又是訛詐,又是強行讓人抓我進宮,安的什麼心?我什麼不能說?我偏要說,我有理、我不怕。”
桑公公恨不得現在就殺了她。
太醫的手一鬆開錢嬤嬤的手腕,他就急聲問,“如何?”
太醫咽了咽口水,為什麼他今天要在太醫院當值?為什麼他剛才要跑那麼快?
林曉曉冷笑,“你要說沒病,這嬤嬤死了,可得怪在你頭上。你要說她有病,趕緊給人治好,也算將功贖罪。再說,天下大夫可不止你一個,總有那能診出問題來的。”
太醫深吸口氣站起來,“這位嬤嬤突出心疾暈倒,以後切不可太操勞,若好生靜養尚能多活幾年,否則——”
嗯,說得沒毛病。
桑公公臉黑如鍋底,突發也是有病啊,那個村婦,著實可恨。
他倒不是在乎圍觀的刁民的看法,隻是皇後娘娘說了,要在外麵做得好看點,不能再傳出對他們不利的聲音。
“既然如此,那咱家就先帶錢嬤嬤回去,請示了皇後娘娘再來接人,袁林氏,你也趕緊把自己收拾幹淨了,找大皇子府裏的人學學規矩,免得衝撞了宮裏的貴人,挨了板子還要說我們欺負你。若人人跟你一樣咋呼無理,這皇宮豈不是亂了套了!”
他有心掰回幾句。
林曉曉不滿地嘟囔,“嫌我不懂規矩就不要讓我進宮啊,你們把獎賞送到這裏又不是不可以。我可是養大了大皇子兒子的人,你們幹嘛非得這麼為難我?一點誠意也沒有!”
桑公公說不下去了,這就是個滾刀肉,油鹽不進,他有什麼辦法?
隻能黑著臉,把錢嬤嬤帶走了。
袁繼風看著人走遠,進了府輕聲道,“你太大膽了,這可把皇後徹底得罪了。”
林曉曉看著他,笑問,“你說,如果我剛才進宮了,皇後要殺我,大皇子和你,有沒有辦法救我?”
袁繼風沉默,沒有。
林曉曉嗤笑,“既然如此,我為什麼不能給自己掙條活路?她想讓我死,我就得死?她算老幾?把我搞毛了,我連她也弄死。”
袁繼風嚇壞了,趕緊拉著她的胳膊,“你可不要衝動。皇後是一國之母,你跟她撕破臉,她好好的壽終正寢也會有人找你麻煩。如果你出手殺她被人發現,你一個人好跑,可大皇子、小殿下、小世子他們都跑不了。王朝一旦發生動亂,百姓生靈塗炭,天下就要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