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盼著我媽死,你好再娶?”

“告訴你,門都沒有!”

“如果我媽死了,你就搬出去,我也不會認你的!老了也不會管你的……”

話不經思索就傾瀉而出,平時對父母言聽計從的元華,此刻像被什麼魂體附身一般,瘋狂發泄著自己的情緒。

站在元華對麵的男子瞪大眼睛,抬起手見狀,氣鼓鼓的模樣。

很快,他慢慢軟了下來,氣癟了一般,低下頭苦笑著說:“好!好!知道了,知道了。”

走廊上的窗戶湧進一陣陰冷的風,在搶救室外的長椅上打轉。

元華忽然感到頭暈目眩,身子緩緩地癱軟在長條椅上。

……

“元華,元華!”模模糊糊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蜷縮在長椅上的女孩微微顫抖著,元華睜開眼睛,一個中年男性著急地呼喚著。

眼前是一群穿著白大褂的醫者。

她的眼睛逐漸適應了周圍的環境,看到了他們緊張而專注的表情。

“這身上的布料,怎會如此粗糙?”

元華不禁感到有些奇怪,自己不是在刑場上嗎?這裏是哪裏?

她嚐試著自己站起來,卻發覺雙腳有些無力。

隻覺得頭昏昏沉沉的,上一刻五馬分屍的痛楚還在,她下意識地摸向脖頸一個晶瑩剔透的玉墜,穩了穩心神。

擦拭了一下濕濕的眼眶,元華搖晃著站了起來。

雙手背後,腰挺得倍直,氣場瞬間強大了許多。

帶頭的一個穿白褂子的人說,“你沒事吧,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元華在這個新環境下強做鎮定,心裏吐槽,發音還是能聽懂的,這話雖是關心的,但語調太直,不是很悅耳。

“沒事。”

元華搖搖頭,驚訝於自己發出的也是這種腔調。

……

遠處有個人高聲的喊,“建國,建國!”

身旁的中年男性有些疲倦的抬頭看向那人。

元華腦海中,如潮水般的記憶襲來。

原主是家中獨女,從小深受父母、老師、周圍朋友的喜愛,愛笑的她就是俗稱的別人家的孩子,各種培訓班老師的寵兒。

改變是在原主17歲那年,喜交朋友的父親開始被債主追債,原主才知道父親在這幾年利用別人的資金放高利貸。

現在放出的資金接連收不回來,打官司、各種追債手段使盡,錢還是收不回來。

每月父親還要給在他這放資金的人利息。

得知父親資金鏈斷裂的消息,原本想賺取高於銀行利息的親朋好友,都紛紛前來要求父親把本錢退還。

走投無路的父親沒辦法,給之前在他這放錢的人一一寫了保證書,承諾每月還一點。

就這樣,本來認為是天鵝的原主,一下被打回成為醜小鴨。

考上大學的原主沒有去上,接母親班,在洛城當時效益非常好的玻璃集團後勤賣飯票。

家中有急事急需錢的債主,鬧到父親的單位,父親臉麵盡失。

父親因為此事辦理了提前退休,把他的名額給同單位的一個債主的兒子。

跟父親生氣過後,母親還是找了一個給人賣麵粉的工作。

並且安慰一心想死的父親要堅強,一家人好好的比什麼都強。

提前退休的父親為盡早還清債務,找了一個看門的工作。

父母的退休金和父親的看門工資全部用來還債。

原主和母親賺取的錢作為一家三口的生活費和日常的開支。

為躲避時不時來鬧事的債主,原主和母親搬到之前母親單位買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