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情看著對麵,臉上的表情漸漸地淡了下來。
霍延正喝完湯,很自覺地將碗遞到蘇令晚麵前,蘇令晚不滿地瞪了他一眼,但還是接過湯碗,給他盛了碗湯遞到他手裏。
兩人之間的互動,隨意又自然。
那股子沒來由的親密,讓溫情心裏沒來由的心慌。
霍延正是什麼樣的性格她太清楚了,不管對誰,都是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漠疏離,霍溫兩家是世交,她從小便跟在他身後‘霍哥哥霍哥哥’的叫,即便叫了這麼多年,對方對她的態度與旁人並未不同。
她原本以為他就是這樣的性子,對所有人都一樣。
但此刻,她看著蘇令晚,看著她一臉嫌棄地將碗遞給霍延正,但對方卻唇角勾著笑,那笑看來溫情眼裏,竟破天荒的寵溺。
突然,眼前的飯菜變得索然無味。
她收回視線,握緊了手裏的筷子,心裏的嫉妒和怨念讓她幾乎坐不住,但最後還是隱忍了下來。
可能是她想多了。
蘇令晚是靜昭長公主親認的幹女兒,也就是霍延正的妹妹。
兩人絕對不可能!
她才是靜昭長公主心目中最喜歡的兒媳人選,也是國公府最適合的世子妃人選。
蘇令晚她算個什麼?
當真以為傍上了靜昭長公主這個幹娘,就能飛上枝頭成鳳凰嗎?
山雞永遠也隻能是山雞!
想到這兒,溫情被妒忌戰勝的腦子又清明起來。
霍家世子妃的位置,她勢在必得!
吃飯到最後,祥樂公主突然提議:“皇兄,我們姑娘是不是也可以比賽?”
太子挑眉:“你是指打獵?”
“是啊,今日來了不少世家小姐,我一會兒派人去說說,來場比賽,若是哪組打的獵物多,哪組就贏,贏的哪組有獎品!”
太子一貫寵她:“行,獎品由我來出,你們一隊四個人,規定時間,哪隊贏了獎品就歸誰!”
“好!”
祥樂抬眸看向對麵的蘇令晚:“蘇姐姐,你和我一隊吧?今天我要給你獵幾隻兔子,晚上你烤給我吃。”
正在吃飯的蘇令晚有些傻眼:“可我很久都沒騎過馬。”
她會騎。
十二歲那年,父親跟著二伯父賺了些銀子。
那時家裏的堂哥堂姐都會騎馬,她和弟弟蘇令揚連馬都沒摸過。
父親看在眼裏,心裏一直惦記著這事。
掙了銀子之後第一件事便是給兩人請了騎術師父,因為這事,蘇母還大鬧了一番,說什麼浪費銀子。
蘇父難得強硬一回,沒理會她的胡鬧,堅持讓姐弟倆學了一年。
學會騎馬,卻沒銀子買馬。
隻要有空,蘇父就會帶蘇令晚和蘇令揚姐弟倆去附近馬場,租上兩匹馬,看著兩人騎馬馳騁在草地之上,臉上是掩蓋不住的笑。
後來父親去世,蘇令晚就再也沒碰過馬。
三年了,她早就忘了騎馬的感覺。
大業朝男男女女都會騎馬,騎射之術作為日常授課,是必學的課程。
但這些都是針對世家公子和小姐來說的,平民老百姓的孩子,別說騎馬,甚至大多數人連馬都沒摸過。
要知道學習騎射,是需要花費很多銀子。
所以當蘇令晚說出她很久沒騎過的時候,祥樂眼底劃過一抹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