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令晚醒來的時候,青柚還沒醒。
她傷得太重,即便是退了高熱,卻一直在冒虛汗,蘇令晚自己用爐子燒了熱水,一遍遍替青柚擦拭著身子。
就這樣持續了三日,青柚才醒過來。
她看著明顯瘦了一大圈的蘇令晚,嘴唇動了動:“姑娘……”
蘇令晚卻一把將她抱住,激動得落了淚:“你終於醒了,柚子,你終於醒了,太好了。”
沒人知道這三日她過得有多煎熬。
看著一直昏迷不醒的青柚,蘇令晚擔心她再也醒不過來,再也看不到那樣活潑明媚的丫鬟又脆又甜地叫著她‘姑娘、姑娘……’
被蘇令晚抱住的青柚,吃力地抬起那隻沒受傷的右手,輕輕地撫著她瘦弱的脊背,虛弱出聲:“奴婢沒事了,姑娘別哭。”
“我沒哭,我隻是太開心,”蘇令晚輕輕地將她放開,然後用手捧著她蒼白的小臉,“餓不餓?我去給你熬點粥喝。”
青柚抿了抿發幹的嘴角:“想喝水。”
蘇令晚忙起身端著溫水來,用勺子喂著她一口口喝下去。
喝完水,蘇令晚便去熬粥。
這些日子,鬼梟除了派人將她禁錮在這院子之外,根本不管她。
院子裏有小廚房,有人每日送米麵食材過來,蘇令晚餓了隨便做點,青柚沒醒時,全部的心思都在她身上。
這會兒她終於醒了,她便給她蒸了蛋羹,自己熬了點粥,做了個小菜。
她將蛋羹都喂給青柚吃了,自己喝了一碗白粥,心情也漸漸好起來。
青柚躺在床上,看著被包紮的左手腕:“鬼梟竟然會同意請大夫。”
蘇令晚坐在床邊,給她吹著剛熬好的藥。
“我跟他說,他若是不救你,我就自盡,可能是真怕我出事,便同意了。”
青柚抬眼看著她,感動得不行。
“姑娘待奴婢真好。”
“說什麼傻話,你都是為了我才受這麼重的傷,我對你好不是應該的麼?再說了,你雖然叫我姑娘,但在我心裏,你就是我的妹妹,你好我便好。”
她見藥涼得差不多,便一邊喂著青柚一遍輕聲道:“咱們現在什麼都不想,先把你的傷養好再說。”
“嗯。”
又過了幾日,青柚終於能下床了。
正是四月春光最好的時候,雖然院子破舊,但陽光卻好得很。
兩人沒事就坐在院子裏曬太陽,蘇令晚想法地做些有營養的湯湯水水給青柚補身體,青柚的身體愈發恢複得快了。
隻是那被挑了手筋的左手,依舊沒勁。
蘇令晚很著急,她試著去找鬼梟,想再找個大夫來看看。
但守在院門口的那些人,根本不搭理她,任由她怎麼鬧,就是不理。
蘇令晚心急如焚,卻又無計可施。
又過了兩日,鬼梟終於出現了。
隻是不等她開口,他便要帶她離開,青柚想阻攔,卻被鬼梟一把劍抵在她喉邊:“別他娘的不知好歹!”
青柚冷靜異常:“我隨姑娘一起!”
蘇令晚一聽,忙道:“你留在這裏,我會回來的。”
鬼梟帶走了蘇令晚。
出了她住的院子,蘇令晚才發現這座院子極大,她慢悠悠地走著,還不忘欣賞一下院子裏一路走過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