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言本想拒絕她。
但想到她一天到晚出事,不如放在眼皮底下倒也省心一些,於是便點了頭:“從明日起,下課之後就去我那邊。”
“好,保證不遲到。”
隻要不讓她寫保證書,怎樣都好。
徐景言看她一眼,沒再理她,轉身離開。
見他離去的身影,宋梔子臉色瞬間耷拉了下去,這幾日,她已經真真切切地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就是她似乎和徐景言八字相克。
雖說如此,但第二天下課之後,她還是乖乖地去了桃林竹樓。
徐景言就坐在院子裏的桃樹下,此時正是五月初,天晴風和日麗,他一身青衣坐在那裏,宋梔子看著他,竟覺得她們的徐山長竟好看得猶如天上謫仙。
渾身清冷,自帶仙氣。
聽到腳步聲的徐景言抬頭朝她看過來,見她直勾勾地盯著他看,便開了口:“看什麼?”
“看你呀。”
宋梔子大大方方,“不知道是不是今日眼神的問題,竟覺得徐山長你今日看起來人模人樣。”
徐景言冷下臉:“你要是不會說話可以當啞巴。”
“……”
宋梔子走進來,見院子落滿了落葉,一把抄起掃帚就要打掃,卻聽見徐景言道:“先打掃屋子,院子裏的落葉暫時不用管。”
宋梔子放下掃帚,進了屋。
屋子裏一塵不染,她拿著抹布,裝模作樣地擦了擦,擦完作勢就要回去。
卻被徐景言攔了下來。
他的手指劃過窗台,隨後示意她靠近,將沾了灰的指腹拿給她看:“這是什麼?”
宋梔子:“……”
她認命地重新拿起抹布擦了起來。
徐景言抬腳往二樓去:“打掃完就回去,二樓不用你打掃。”
“是。”
二樓不用打掃那就太好了。
她來得急,還沒吃晚飯呢。
得趕緊弄完回去吃飯。
徐晉言這屋子裏其實很幹淨整潔,一樓是用來待客的,除了桌椅之外,就是書架,整麵的大書架一排緊挨著一排,所以擦起來很費勁。
等她終於擦完,夕陽已經落山了。
這個時間回去,肯定沒飯吃。
她累得不輕,索性也不急了,就一屁股坐在門口的台階上,看著遙遠天際即將下沉的夕陽,想著某條巷子裏美味的蟹黃麵和鹵肉麵,肚子忍不住唱起了空城計。
徐景言從二樓下來,便看到坐在門口的宋梔子。
他走過去,停在她身後:“怎麼還沒回去?”
“反正回去也沒得吃了,太累了,歇會兒。”
徐景言看她一眼,轉身朝一旁廚房走去:“想吃什麼?”
宋梔子一聽,立馬扭頭看他,見他往廚房去,立馬起身顛顛跟了上去:“你會做飯?”
“略會一點。”
“哦,好吃嗎?”
“湊合。”徐景言將袖子一點點挽起來,看了一眼廚房裏的魚缸。
裏麵是幾條鯽魚,還很鮮活,在水裏遊來遊去。
他問她:“鯽魚麵吃嗎?”
鯽魚麵?
宋梔子來了興趣,她還從未吃過鯽魚麵條,於是點頭:“吃,需要我做什麼?”
“等著。”
“嗯?”
“去院子裏等,別站在這兒礙事。”
“……”
這是有多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