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下課,宋梔子準時到徐景言那兒報到。
用徐景言的話說:“讀書不行,吃飯倒挺積極。”
宋梔子不以為然:“吃喝二字,乃人生大事,若是連吃飯都不積極,那人生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你盡是歪理。”
徐景言也沒刻意做什麼飯菜,都是他吃什麼,她也跟著吃什麼。
宋梔子有一點好處,不管是什麼飯菜,她都能吃得很香。
每次吃完飯,她都會很自覺地把碗洗了。
幾日相處下來,兩人愈發默契。
轉眼,就到了徐景言參加春闈的日子,他出發的前一天,兩人吃完晚飯,宋梔子沒急著去洗碗,而是從身上掏出一個狀元符遞給他。
“我特意托人買來的,預祝你金榜題名,一舉高中狀元。”
徐景言伸手接過她遞過來的狀元符,勾唇一笑:“多少銀子買的?”
“你看你這人,這東西是能用銀子衡量的麼?這麼好的寓意,千金難買。”
徐景言沒說話,起身進了屋,再出來時手裏多了一個盒子。
他將盒子放在桌子上打開,裏麵滿滿當當的都是狀元符。
宋梔子:“……”
原來大家都想一塊兒去了。
她眨了眨眼:“你該高興才是,大家都這麼盼著你中狀元,你若是不中一個回來,哪兒對得起我們?”
徐景言笑了笑沒說話。
宋梔子拿起自己送給他的那一個:“我的這個是特意找得道高僧加持過,你一定要記得戴上,我保你高中。”
徐景言接過,道了聲謝。
離開之前,宋梔子對徐景言道:“你放輕鬆,等你高中,我請你吃飯。”
她說這話的時候,就站在那棵桃樹下。
桃花灼灼,姑娘明眸皓齒,人比花還嬌。
一陣風吹來,有花瓣落下,落在她發髻之上。
徐景言心頭一動,他伸手過去,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她發髻,替她摘掉了那粉色花瓣。
花瓣從他指尖落下的那一刻,他抬眸看她,含笑點頭:“好!”
“那我走了。”
宋梔子轉身就走,雙手拎著裙擺蹦蹦躂躂,少女心思純淨,還絲毫不懂情愛。
她隻覺得,今日的徐景言,倒是比平日多了一分溫柔。
……
春闈乃朝廷大事,就像新年一樣,就連書院都放了假。
這次從書院回家,霍念安特意囑咐了宋蘇葉,讓他接著宋梔子一起,以免她半路又溜出去到處亂逛。
坐上馬車,宋梔子就坐不住了。
她看著身旁像老僧入定似的宋蘇葉,開始蠱惑他:“你可吃過臨江仙酒樓的春卷?炸得酥酥的豆皮,裏麵有蝦仁雞蛋韭菜丁木耳,一口咬下去滿嘴酥香,要不要去嚐嚐?”
宋蘇葉閉目養神:“不喜歡!”
“他們家的烤乳鴿也十分鮮美……”
“不喜歡!”宋蘇葉嫌棄她太聒噪,“別做無謂的掙紮,你今日除了回家哪兒也不能去!”
宋梔子徹底泄氣。
“宋蘇葉,你真的好沒趣,天天不是書院就是家裏,日日與書作伴有什麼意思?”
“我喜歡!”
“……”
宋梔子不甘心就這麼回家,於是眼珠子一轉,“要不咱倆今日進宮去看皇外祖母和皇外祖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