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說完話,見身後一點動靜也無,他忙回頭看了一眼,卻見陳時讓突然站了起來,一句話沒說,抬腳就往外走。
他步子大,速度快,嚇得孟昭忙起身追了出去:“陳時讓,你去哪兒了?”
陳時讓頭也不回,徑直下了樓去。
孟昭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嚇得屁滾尿流地跟在他後麵:“你是不是瘋了?那可是皇上身邊的暗衛,武功極高,你……想死也不能這麼個死法!”
可陳時讓根本不理他,下了樓,大步走出了‘味聚軒’。
孟昭一邊跟著他一路小跑一邊在心裏叫著:完了完了,這下要徹底完了!陳時讓這個瘋子,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
景如月沒想到孟長會來。
畢竟自從她被蘇令晚接到城裏之後,孟長就再也沒出現過。
但今日,景姝的四歲生辰,他卻來了。
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站在門口,勾著唇笑著看她:“幾個月不見,榮升做老板娘了?”
景如月臉色淡淡:“你怎麼來了?”
“閨女今日生辰,我自然是要來的。”他抬腳作勢往裏去,“姝兒睡了?我進去看看她。”
景如月一把將他攔住,蹙著秀眉,冷聲道:“孟長,上次我把話說得還不夠清楚嗎?為何還要來?”
“我閨女生辰我不能來?”
景如月沒說話,但依舊擋在他麵前,沒有讓開的意思。
孟長雙手環胸,勾著唇角笑:“我隻是想看一眼我閨女有錯?”
“孟長,你說這話的時候不覺得臊得慌嗎?從我懷孕到現在,你何時在意過她?現在孩子大了,你又跑來裝慈父不覺得惡心?”
她話說得很重,孟長卻也不惱。
“你不用對我冷嘲熱諷,我唯一的優點就是臉皮厚!”
景如月被他氣得不輕,正想著尋一笤帚將他打出去的時候,突然眼角的餘光捕捉到一個人影。
她猛地一震,接著抬眸看向馬路對麵。
夜色之下,街燈之中,陳時讓一身青色官袍大步朝她這邊走過來,攜裹著一身風霜,臉色極沉,眸光卻猶如火燒。
心頭一‘咯噔’,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站在她對麵的孟長也察覺到了,轉身回頭,看著從街對麵走過來的年輕官員,原本勾著笑的唇角不自覺收了回去。
不管是鬼梟還是暗衛,孟長的敏銳力是極強的。
他看著走過來的年輕官員,直覺與他有關。
果然,對方到了跟前,明目張膽地將景如月護在身後,看著他的眸色冷如冰霜:“她既不願意,你為何要強求?”
孟長卻笑了,那笑讓緊跟而來的路昭渾身毛骨悚然。
“你誰呀?別以為穿著官服老子就怕你了,我和景如月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一個外人插手!”
陳時讓淡然出聲:“陳時讓!”
名字一出來,孟長就笑了。
“陳時讓,嗬,你就是陳時讓!”孟長一邊說著一邊開始挽袖子,“聽說你沒事就往我媳婦跟前湊,怎麼?想做點不是人的事?”
一旁路昭見他擼著袖子想打人,嚇得忙衝過來,攔在中間,笑著出聲打圓場:“雲大侍衛,是我路昭,誤會都是誤會,別衝動,有話好好說。”
雲隱認出他來。
畢竟給他治過傷。
雲隱臉色緩了幾分:“路太醫也在這兒呢。”
“巧得很,我和陳大人就在對麵吃飯呢,陳大人是個熱心腸,見到景娘子遇到困難,所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