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無耶多...”

和尚念了半天的經文。

額頭上的汗珠子,一串一串的往下落。

嘴唇也幹得不像樣子。

眼看是要支撐不住了。

可偏偏那老婆子就是沒啥反應。

還在自顧自的啃著大鯉魚。

“佛爺,您這經文到底靈不靈啊?”

一旁的老板急得不行。

可是眼底卻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

“和尚當然不行。”

這時郝翰適時出聲。

一說話,便是冷冽得叫人直打擺子的語氣。

話音剛落,竟然‘倉啷’一聲,從腰間抽出了橫刀來。

“官爺,你這是幹嘛?”

老板被嚇得一個踉蹌。

不待他反應,郝翰已然將刀架到了他脖子上。

“你這房子,風水邪得很啊!”

郝翰用下巴點了點庭院中間的老槐樹。

陰惻惻的笑道:

“槐樹地下用法葬埋著黑蛇的屍骨,而且這黑蛇還是運河龍王的種,老小子,你下手挺黑啊!”

剛剛在破妄神通下,庭院裏的一切都盡數展現在郝翰眼前。

整個庭院,陰風陣陣。

最邪的就屬這棵老槐樹。

那樹根底下,分明用鐵鏈穿過七寸,倒吊著一條漆黑的大蟒蛇。

而且蟒蛇的腦袋頂上,還頂著兩根細長的龍角!

“我,我也不知道那蟒蛇是龍王的子嗣啊!”

聽到這話,餛飩攤老板頓時就慌了,整個人‘噗通’一下跪倒在郝翰麵前。

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就開始哭訴。

“30年前,我和同村一起來到河都城,靠打魚為生,沒想到突然有一天就打到一條頭上長角的大蛇。”

按照老板的說法,這事也算是他倒黴。

兩個苦哈哈的漁民,為了多打兩網魚。

雷雨天貌似把船劃到了運河上。

沒成想,點子就這麼寸。

好死不死的,一道天雷劈了下來。

漁民船小,僥幸躲過一劫。

心有餘悸的兩人好不容易穩住了轉筋的腿肚子,剛把網子甩下去。

就撈上了一條快斷氣的大蛇。

那大蛇長得異常詭異,頭上頂著短短的鹿角,腹下卻無爪。

倆人一看,這是得罪龍了。

緊忙就跪地上賠罪。

可是啊,大蛇本來被雷劈得就隻剩一口氣了,再被他倆又磕頭又賠罪的這麼一頓折騰,徹底撐不住了,當場身子一挺就沒了聲息。

餛飩攤老板一看龍死了,幹脆一咬牙,回到自己落腳的小窩棚裏。

趁著天色暗,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大蛇給埋了。

本以為相安無事了。

可一直到29年後,餛飩攤老板攢了點小錢。

故地重遊,看到當初小窩棚的遺址了。

老年人嘛,總容易悲秋感懷,於是便掏出大半的家產,在小窩棚遺址起了一間合院,打算做點小買賣。

可這一動工,麻煩就出來了。

先是工地上三天兩頭的出事,勞工都死了倆。

好不容易把場地清理出來了,地基挖好了。

下到坑裏一看;

謔!

完整的蛇屍,28年了,一點都沒腐爛,皮膚摸上去還有彈性。

這是中邪了啊!

餛飩攤老板緊忙找碼頭街的道士做了場法事。

這又是法葬又是移植槐樹的,可算是把蛇屍重新安葬了。

小合院也終於蓋起來了。

......

“謔!蛟龍墓上蓋陽宅,你膽還真是肥啊!”

一番話下來,和尚聽得目瞪口呆,連連衝餛飩攤老板比劃大拇指。

郝翰卻狠狠瞪了他一眼。

從鼻子裏冷哼了一聲。

“他說啥你都信啊?憨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