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道神識在舒禾身上接連掃過,依舊沒有任何發現,落後一步的焦灼情緒在迅速蔓延,羨慕,嫉妒,不一而足,憑什麼她就能先接收傳承,自己輸在哪裏,不甘而憤怒的陰暗情緒在極速滋生...
“愁苦什麼,把她‘喊’醒問問不就行了。”
僵持中,梁山突然出聲,一副‘為大家著想’,實則眼神中滿是不懷好意,惹來眾人一個驚詫的眼神,誰都知道,這個時候,強行打斷意味著什麼,卻都詭異的保持了沉默。
站於後方的紀仙來,一聽這話,急了,抬起胳膊,正要張嘴,卻被眼明手快的紀神來,神來一筆,一道靈光,強硬封住了自己弟弟所有未出口的話。
‘唔唔唔,哥你幹什麼?你封我嘴幹嗎?快放開。’
‘老實點,其他人都沒說什麼,哪輪得到你一個築基修士出風頭,莫要惹事!’
在這一刻,紀仙來眼中的完美無瑕的哥哥,突然變得黯淡了許多,他在震顫於自己的這種認知,不知不覺中,便安靜了下來。
見無人阻攔,梁山眉宇間格外得意,三分靈氣出手,這麼近距離,足以突破一個築基修士的脆弱防禦,眼見靈氣就要壓向那女修,嘴角的笑,得意而殘忍,馬上,自己就能知道怎麼獲取傳承了...
突然,濃鬱的水靈力在舒禾周身集結,洋洋灑灑,化作一道堅固的防禦,梁山滿載希望的靈力觸到時,僅是泛起幾道漣漪,便被輕而易舉的消解掉,甚至是轉化為補給,壯大了對方,‘叮鈴鈴’的清靈悅耳聲中,圍觀者甚至能從道道波紋中,嗅到一絲饜足。
“懸月鈴?藍幽,你想做什麼?”
果然,論最了解自己,當屬敵人,明初一眼就認出了這白色水靈力來自何人,側聲不客氣的質問道。
“就是不想你們這群心思陰暗的打擾人家獲取傳承罷了,怎麼?自己沒那福分,便要截斷別人的機緣,可真是一肚子壞水,你們修的仙,是壞道吧?”
“是啊,幾位前輩,機緣和誰有緣,和誰沒緣,是人家機緣自己說了算,再是著急也沒用,還不如趕緊想想怎麼強扯上緣呢。”
躲在藍幽身後,黎麗君都有膽氣怒懟金丹了,不過探頭探腦的怯樣子,可見還是有幾分害怕的。
“哪輪得到你一個小小的築基修士說話,嗯?”
隨著最後一字的吐出,磅礴的精神威壓悍然朝黎麗君襲去,如巍峨高山,是築基修士不堪承受的神識攻擊,可見絲毫沒有留情。
柿子都撿軟的捏,藍幽比自己修為高一截,梁山不敢冒然出手,可黎麗君一個小小的築基修士還敢借勢囂張,正愁沒地出氣呢。
“前輩...”
黎麗君最從心,最迅速的反應就是趕緊再縮縮,躲嚴實點。
”許你們做,還不許人家說了,與其有功夫在這裏無理取鬧,還不如趕緊想想怎麼憑自己找到傳承吧。有我在,她,和她,我護的!”
潔如霜雪的下頜輕點,正正點向閉目安靜的舒禾,以實際行動,強有力的表明自己態度,霸氣,卓絕。
光影朦朧,甚至是黯淡的大殿內,身前的藍前輩,光芒萬丈。
“前輩威武,前輩大氣,我為前輩舉大旗。”
身後還有搖旗呐喊,狗腿造勢的小修士,再看看從容不懼,渾身散發著一人抵萬軍凜然氣勢的藍幽,深藍色的瞳孔中,折射出一種妖異的冷色,神色淡然,嘴角的笑容,譏誚而玩味,似乎在說,來啊?老娘會怕你們?
不知怎地,一群人剛才的陰暗心思漸漸退卻,尤其是雪重青與明初,早在藍幽橫插一腳時,對視一眼,就識趣的另想他法,沒工夫再耽擱,晚了,萬一連湯都喝不到...
對峙的兩派人,氣勢此消彼長。
“怎麼?還不死心,你左右瞧瞧,其他人比你識趣多了,與其覬覦別人的,還不如老老實實靠自己呢。”
‘爹,不能再耽擱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