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這位太一宗的天才修士臉上浮現一抹自嘲之色,顯得有些無可奈何。
“怎麼,黃道友可是怕了?”
“誰怕了?有你這迦藍書院下一任掌院陪著,我有什麼可怕的。”
“好,道友不怕,我也不怕。諸位小友,想必你們也聽到了黃道友的話,看來,咱們勢必要主動送上門了!不然,這遺落之地恐怕真成了我們的葬身之地,主動些還有一線生機。”
身後十來人麵麵相覷,說不怕是假的,越修道,對於生的執念越重,可眼下,似乎沒有了其他選擇,沒看兩位金丹前輩都覺得生機渺茫...
“兩位前輩,無名願往!誠如前輩所說,不去是死!去或許還有一絲生機!”
“前輩,無豔也願往!”
“無昭願往。”
...
有少族長帶頭,蘇家人當即全員點頭。
似乎就剩我們倆散修了?
是啊。
接收到身邊人的眼神示意,白元琦有些無奈,自己就想要些金雷果,怎麼就這麼難!怎麼就淌了這麼一趟渾水,這下好了,有沒有命回去都還另說呢,看樣子,渺茫啊。唉!
還有與自己結契的舒禾跑哪裏去了?契約還在,她肯定沒死!
“兄弟?哎,哎,就等我們倆表態了啊!吱一聲啊?”
一晃神,遭到了身旁散修狠狠搗來的幾手肘,一回神,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己,似乎都在等著自己做出裁決,可眼下還有得選嗎?
苦笑一聲,鄭重應道,“白元琦願往!”
“好,走吧,看我們能不能為自己博一條生路。此一去,諸位保重。”
黃金梅兩人在前,帶著眾人奔赴戰場,去搏那一絲微弱的希望。
此時,十八渡蓮大陣內。
一縷微弱的神魂飄飄蕩蕩,被血霧與金光交鋒所致的強大能量衝撞得無處安身,神魂之火弱得隨時會熄滅,再這樣下去,可能都不用等渡魔騰出手來結果自己。
明明是同一副肉身,在舒禾自己的神魂所主下,所發揮出的力量就是築基後期。
可現在,看著被金光籠罩下的‘自己’,寶相莊嚴,梵音流布,以慈悲為懷,施宏大法力,渡化這萬千冤魂。
朦朧的金光下,仿若就是一尊真佛。
可舒禾清楚的知道自己這具皮囊下,所承載的這縷神魂有多麼醜陋邪惡,令人作嘔。
‘佛身’下,是大壯奮力掙紮的身軀。
大壯沒想到,那光頭竟然這麼狠,他騙了舒禾!還將舒禾的神魂趕出了肉身,他拚命掙紮,拚命反抗,想要一口咬死自己所背負的人。
他不是舒禾,不是!
可肉身是舒禾的,就自己這牙口,肯定能將這軀體咬得粉碎,可舒禾的神魂該怎麼安放?她才築基,神魂離體不了多久就會消散!
一時間,大壯陷入了兩難,無奈,最後,它隻能死命晃動,為這場惡心的渡化增加些許難度。
哪想到,任它百般作為,背負的軀體仍舊巋然不動,穩穩立於它的背上,像是背負了一座大山,巍峨浩蕩,深不可測。
突然,耳朵有些癢,像是有小蟲子爬了進來,可正傷心的大壯哪裏顧得上,仍舊死命晃動。
‘大壯,是我,舒禾,舒禾啊,先別晃了,聽我說。’
寬闊,覆蓋青毛的耳朵下,一團靈光藏身其中,閃爍不定,隨著大壯的劇烈抖動,耳朵內的神魂被撞得東倒西歪,狼狽極了。
神魂隻能拚命呐喊,寄希望於大壯能夠聽見,果然,天不亡她。
唔,好似聽到了舒禾的聲音?咦,又沒了?錯覺吧,她被那死禿驢害慘了,回頭自己就咬死那怪物為她報仇。
憑借契約,找回舒禾神魂應該不難吧?
它在這裏頭腦風暴,‘大壯,我在你耳朵裏呢。’
一聲微弱的神魂傳音再次傳來,嗷嗷!自己沒聽錯!就是舒禾,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