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翼王越說越覺得這主意可行,甭管對麵一群人修如何想,他自個倒是把自己說服了,玄藍色的大眼珠子死死盯著舒禾她們,被看者壓力驟降。
這般威勢下,似乎容不下一個不字。
“額,前輩,請允許我們商議一下如何?”
不得已,陸隱秀隻能實行‘拖’字訣。
“可。”嘖,這些人修崽子就喜歡耍花招。
前輩可都可了,您就別左眼站崗,右眼放哨了,以您的實力我們就是想跑也得掂量一二啊。
藍翼王大眼底下,一群人一步一步挪,終於聚攏到了一塊,圍成一個圈,似乎真要商議一二。
‘救命,領頭的怎麼還在盯著我們,我這背都快燒出倆窟窿了。’
‘誰還不是,無視就行,趕緊想想怎麼過了眼前這劫吧。’
青臻恒長劍一甩,完全沒有旁邊人的半分焦慮,淡定傳音道‘急什麼,打不過還溜不走嗎?諸位也都個個實力不凡,實在不行我們就殺出一條路。你們怎麼這般看我?我說得不對?’
對!對你個頭。
要不怎麼說這些劍修腦子和劍一樣直,人家是元嬰,元嬰呐!一大境界的差異不是數量就能彌補的,再說,偷偷瞟了眼其身後的大片藍雲,嗯,比數量也是輸得妥妥的。
‘陸道友,你有什麼看法?’
見其一直沉默不語,薑明初主動詢問道。
‘我在想,難道今夜真是兩族事先約好的族戰之夜?從八寶炎鯉的出現,再到那隻綬帶藍翼的單獨出現,以及現在那位炎溪前輩的避而不出,諸位可有看出什麼?’
他這麼一說,從落到這溪水中所發生的一幕幕浮光掠影般在舒禾腦中閃現而過,瞬間,一個大膽的推測冒了出來。
‘藍翼一族在搞偷襲!’
果然,幾道傳音同時響起,同時在因這個猜測而興奮。
‘這大鳥搞偷襲,然後呢?’青臻恒不明白這些人怎麼就突然激動起來了。
‘阿彌陀佛,青道友,噓,安靜。’這句青臻恒聽懂了,清緣小和尚是在嫌棄自己話多,也不想想,沒有自己主動,就她們這磨磨唧唧,什麼時候能說到點子上。氣不忿,拂了拂手中之劍,從上到下掃視了清緣一眼,似乎想要唰唰給其紮幾個洞。
‘所以,我們絕不能答應,但也不好直接拒絕,先等等看吧,看這位炎溪前輩到底會不會出現。如果可以...’以防傳音被對方聽到,陸隱秀做了一個極其隱晦的動作,其代表著‘走’。
‘明白’。
眾人迅速達成一致。
“怎麼,商量好了?”
見陸隱秀飛過來,藍翼王主動問道,碩大的鳥眼中興味盎然,似乎好奇這些靈修會給出一個什麼答案。
“我們幾人可以幫助藍翼一族對付敵人,但實力有限,可能會讓前輩失望。”
幫倒是可以幫,怎麼幫,幫到哪種程度可太有操作性了。
“無妨,盡力就可。”藍翼王像是沒發現這些人修的小心思一般,爽快應道。
舒禾等人沒想到對方這麼好說話,怎麼辦,總覺得有大詐在等著自己。
‘這藍翼王好說話得過分了些。’
一個會來夜襲敵人的元嬰妖獸,居然會這麼...,讓人不得不多想。
‘對,恐怕這裏麵有事。’
驚疑中,藍翼王又說話了,“人修,你們看我們都來這麼久了,那炎溪非但不出現,就連她的族子族孫們都躲了起來,有客自遠方來,也不出來迎迎,用你們人修的話說就是不禮貌,不尊重鳥,是不是?這樣吧,你們就先進去,幫我把她們請出來,怎麼樣?”
呸啊。
要不要鳥臉,都來攻打人家了,還要人家笑臉相迎不成?八寶炎鯉一族也不是啥受虐魚吧?
至於‘請’,怎麼請,惹惱了對方的元嬰,隻會死得更快。
“前輩,我們...”
“嗯?”
陸隱秀想要拒絕,可好脾氣沒半天的藍翼王終於撕去偽裝,瞬間,眾人猶如高山覆頂,沉重到無法正常呼吸,憋悶極了。
舒禾覺得自己像是一片被山石擠壓的樹葉,無邊無際的重力朝她傾湧,想要反抗的念頭在這般力量下似乎渺小得可怕,想要動動手指都萬分艱難,挺直的脊背被一寸寸壓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