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仲思考半天,決定先保命要緊,隻有留得青山在,才能不怕沒柴燒。當下不再猶豫,筆走龍蛇,圈圈點點,寫下了一份保證書。
宋莊公約略看了一眼,交給旁邊的大臣,喝退幾個武士,這才舉杯道:‘’祭大夫受驚了,這杯酒,算是寡人給大夫賠罪,望大夫在宋國吃好喝好玩好。‘’說完,舉杯一飲而盡。
祭仲心裏連他的祖先商紂王都問候到了,臉上卻不敢露出分毫,生怕一個不小心得罪了這位,可就得落個身死異鄉。於是隨聲附和,連說不敢,也一口喝幹了。
宋莊公推說有事,先行一步,自個計策成功,回去偷著樂去了。
當然還得有作陪的,隻不過祭仲此時哪還有心思喝酒啊,隻說身體不舒服,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不能喝酒,也要告辭。陪客的心知肚明,也不挽留。
祭仲回到鄭國,尋了個莫須有的罪名,廢了鄭昭公,立公子突為國君,是為鄭厲公。
有朋友就問了,國君乃一國之根本,沒有正當理由,怎麼可能想換就換呢?
祭仲給出的理由雖然有點牽強,但也算不是理由的理由。就是鄭昭公得罪了齊國,如果不換國君,齊國那個大國國君可是不高興,後果會很嚴重。
搞明白這個事,得先從鄭莊公在位時候,鄭昭公還是世子忽時候說起。
話說齊僖公呂祿甫在位時候,有個閨女叫做文薑,姿容秀美,學識淵博,談吐優雅,是真正的大家閨秀。
可是人不能貌相,看起來溫文爾雅的文薑,作風卻是有問題。當時的鄭國世子姬忽有所耳聞,所以當齊僖公托人做媒時候,世子姬忽婉言謝絕,不要這個美女加齊國大國國君做老丈人。
還有人要問,國君的女兒,應該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即便出門也是前呼後擁的,怎麼可能會紅杏出牆呢?
正應了那句話,堡壘往往是從內部攻破的。
齊國世子叫薑諸兒,也就是後來的齊襄公。這位公子長的風流倜儻,一表人才。儲君嘛,從小就接受專人專班教育,學問不說五車八鬥吧,起碼比我強的多。
這倆人如果不是同父異母的兄妹,真能結合了,也算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對。
問題是不該有染的染在一起,可就有問題了。
齊僖公多多少少也聽到些風聲,知道女大不能留,別萬一傳的滿世界風雨,自己這老臉可就沒處擱了。還是趕緊找個人家給嫁出去,也算把這盆水潑出去,不操那份心了。
文薑原來聽說爸爸要給她介紹個男朋友,是鄭國世子姬忽。鄭國當時風頭正勁,又是大國,所以文薑也是滿心期待,翹首以盼。
隻是過了幾天,聽丫鬟說人家鄭國公子不願意,心中可就有些失落。
好在時隔不久,魯國剛剛當了國君不久的魯桓公派人來提親,齊僖公馬上答應下來。
魯國和齊國是近鄰,也都是大國,算是門當戶對。
沒幾個月,文薑就嫁到了魯國。兩口子恩恩愛愛和和美美,還挺和諧。
時間一長,文薑心思就有點活泛,念念難忘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
過了幾年,思念之情越發難耐,文薑就攛掇魯桓公說想去走娘家。魯桓公也覺得自己作為女婿,長時間不去見見大舅哥齊襄公也不合適,於是帶著文薑就來到了齊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