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激烈的戰鬥最後以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而宣告終結,被能量風暴濺起的大片煙塵中,一個人影正急速向下墜落。
“勝負已分,我想沒有繼續打下去的必要了。”阪田金時飛身躍起,用臂彎接住了那人。
他穩穩地落在地上,開口說道。
失去了意識的藤原妹紅倒在他的懷中,全身上下都是焦黑的痕跡,縱橫交錯,一條條觸目驚心。
這是剛才的攻擊所留下的痕跡,化身為火焰鳳凰的藤原妹紅並未突破得了蓬萊山輝夜的防線,後者隻拋出了一件能夠抵禦烈焰的火鼠裘便輕而易舉地抵擋住了她的襲擊,隨後揮動蓬萊的玉枝發出的七色彈幕理所當然的給予了她重創。
阪田金時對這個結果絲毫不感到驚訝,因為他從之前一開始踏入蓬萊山輝夜所居住的房間的時候就知道她和藤原妹紅的戰力差距了。
某種程度上,操縱時間的能力嗎?要不是突襲的話還真不太好對付,他這樣想道。
“······啊,戰鬥結束了。”宛如飄浮般飛在空中的蓬萊山輝夜看了看渾身傷痕的藤原妹紅,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仍然沒有說出來,她隻是歎了口氣,然後緩緩地降落。
“那麼最後一個條件也已經達成,少年你還有什麼事嗎?”話雖這麼說,不過八意永琳這其實已經是在變相下逐客令了。
這句話的真正意思是:你的所有要求我都滿足了,你還不走嗎?
阪田金時當然知道話裏的意思,他什麼都沒說,隻是默默地抱著昏迷過去的藤原妹紅轉身離去。
手腕一抖,袖間落下的黑色的物質轉瞬間構成一襲披風,他把它搭在藤原妹紅身上,遮蔽住密密麻麻的傷痕。
你這家夥,明知打不贏還要去打什麼?
他低下頭,看著安靜地躺在他臂彎裏的藤原妹紅,她臉上還有些殘留的煙熏,就像是剛從灶底下爬出來似的。
看到這副模樣的她,心中好像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了,塵封著的,被靈魂之火燒毀了鎖鏈的記憶之門仿佛正要打開,那是久遠的,令人感到懷念的東西。
那道白色的身影,那如同海洋般蔓延開來的黑色汙泥,還有那突破天際的劍刃,一切一切都在沉默中漸漸蘇醒。
不知怎的,他突然覺得一陣恐懼,這種恐懼仿佛是紮根在靈魂裏的潛在不安,讓他有些毛骨悚然的錯覺,於是他連忙收攝心神,將那將要從“門”內掙脫出來的記憶壓了回去。
心如電轉,這些思考都在片刻之內完成,他平靜了下來,然後又一次看著藤原妹紅的臉。
這次給他的感覺就隻是有些滑稽而已了。
你可是第一個享受這待遇的人,給我好好感恩吧。
想到這裏,他輕笑一聲,步伐隨即加快了幾分。
接下來,他又要去大江山一趟了,當初離開的時候還真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要回去啊。
“呐,永琳,我當年真的是做錯了嗎?不然,為何妹紅會如此的憎恨私?”望著阪田金時抱著藤原妹紅離去的背影,蓬萊山輝夜神情複雜地開口說道。
“公主,事情是有兩麵性的,不能單純地隻從一麵來看。您對那個叫做妹紅的女孩來說是做了錯事,但站在您的立場上來說您卻沒有做錯。”八意永琳淡然地說道。
“算了,不說這些,每次我問你這個問題的時候你都是這樣回答我,沒意思。”故作不滿地哼了一聲,蓬萊山輝夜轉身向著她所居住的地方--永遠亭走去,八意永琳則是微笑著收起弓箭,跟隨著她的步伐。
“呐,永琳。”
“有什麼事嗎?公主。”
“我在想,我們給那個叫做阪田金時的人提供前往月球的方法是對還是錯?總覺得,有些不安啊。”蓬萊山輝夜厭惡地看了一眼阪田金時走過的土地,緩緩說道。
“他的汙穢程度實在是太重了,以至於光是連走過這片土地,便將土地染成了汙穢的顏色。這樣的人,放到月之都裏麵沒問題嗎?”
月之都的住民之所以能夠保有長生,全都是因為月之都上汙穢的程度遠比地上少,雖然他們也禁止沾染地上汙穢的人前往月球,但即將到來的可是戰爭啊,月之都勢必不能保持之前的清潔。
阪田金時的汙濁程度,是蓬萊山輝夜在地上居住這麼久以來所看到的最嚴重的水準,這樣一個大型自走汙染源對月之都的損害可謂是顯而易見的。
“公主,您就算被放逐了,也還是牽掛著您父親的月之都啊。”八意永琳麵帶微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