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溶月與安書辰回國的幾天之後。
墓園。
淅瀝瀝的小雨打在雨傘上,發出近乎沉默的哀嚎。
此時,舒家的親戚朋友一個個離開,唯有安書辰為舒溶月撐著傘,陪她在雨中呆站著,不肯離去。
這些天,舒溶月幾乎沒有說過話。
她急匆匆回國,卻沒想到,連舒爸舒媽的最後一麵也沒見上。
她眼睛紅腫,麵容憔悴,唇色發白,悲痛不能自已。
至於葬禮,則是由安書辰在征求她意見的情況下,一手操持的。
舒溶月就這樣,沉浸在無盡的哀傷世界裏,被痛苦吞噬……
轟隆——嘩啦嘩啦——
伴隨著雷聲的轟鳴,雨越下越大。
“月兒,我們先回去吧。再這樣下去,你會生病的。我們不要再讓天上的爸媽擔心了,好嗎?”
安書辰將舒溶月護在懷中,溫柔勸道。
聞言,舒溶月吸溜了一下鼻涕,從丟了魂般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她將手伸出傘外,感受著冰涼的雨水拍打在手心裏。
“安安,帶我回爸媽家,好嗎?”她聲音沙啞道。
“好。”
……
舒家別墅。
惠姨給舒溶月端上了一碗薑湯後,回到廚房,也在暗搓搓地抹著眼淚。
安書辰見舒溶月眼神空洞,隻顧著發呆,便把她麵前的薑湯端在了手上。
“月兒,來,我喂你。”
他舀起一小勺,細心地吹了吹,再送到舒溶月的嘴邊。
舒溶月雖然精神恍惚,卻也乖巧,順從地把喂到嘴邊的薑湯喝了下去。
突然,叮咚——
別墅門鈴聲響起。
惠姨跑到可視門鈴室內機前,按下接通鍵。
屏幕中,顯示一名戴著墨鏡,穿著鮮紅衣裙的女人,帶著一個小男孩,正站在大門口。
“請問你們是?”惠姨疑惑地開口。
“噢,我是來找舒溶月的,她在家嗎?”
女人甩了甩她的長直發,傲慢道。
“那你是誰呀?有什麼事嗎?”惠姨對這人有些反感。
“當然是有重要的事情啦,趕緊開門呀。”女人無禮地催促道。
“噢,那你等著吧!”
惠姨沒好氣地掛斷門鈴,並把此事告訴了舒溶月。
“帶她進來吧,無論什麼牛鬼蛇神,總要知道她想來做什麼。”
舒溶月喝完薑湯,精神恢複了些許……
舒家客廳。
安書辰與舒溶月坐在沙發上,都是滿臉的嚴肅。
而坐在對麵的母子二人,卻氣定神閑。
“你憑什麼說,這個九歲的小男孩,是我爸爸的兒子?我爸爸絕不可能做出這種齷齪的事!”
舒溶月不相信這個紅裙女人說的話,氣得要站起來趕人。
安書辰握著她的手,給了她一個眼神示意,她這才乖乖坐下。
“這位女士,空口白牙地汙蔑逝者的清白,也是要負責任的。”
安書辰鏗鏘有力地說出這句話,眼神淩厲。
然而,紅裙女人更加不屑地擺高了姿態,快速從包裏拿出一個文件袋,甩在桌上。
“不信是吧?要證據是吧?那你們自己看吧。”
安書辰從容地打開了文件袋,隻見裏麵是一份親子鑒定報告,還有一些舒爸在世時與這對母子的親密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