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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黎明,到黑夜。
荒涼的崇羅山宛如一片人間地獄。
屍山骨海,斷臂殘肢,嫣紅的血河從山腳逶迤至山頂。
呼嘯的寒風如同一把把利刃,夾雜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味從身邊劃過。
無數火把的簇擁下,付之舟傷痕累累的站在山巔。
這場大戰,幾乎耗盡了他全部內力。
此刻他雙目緊閉,手臂垂落,一把鋒利無匹卻看不出名字的長劍斜點在地麵。
眼前,是他拚盡全力才勉強殺死的魔尊林邑。
周圍,是武林弟子肅清魔教餘孽的最後哀嚎。
禍亂武林十餘年的魔尊死了。
追隨著他的教眾也立刻樹倒猢猻散,死的死逃的逃。
頃刻之間,大廈崩塌。
可中原武林也為此付出了慘痛代價……
忽然間。
漫山遍野的烈火中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嘈雜的勸阻也隨之在不遠處響起。
“師叔,師叔!!”
兩個身穿道袍的年輕男子相繼飛身而來。
一個相貌普通,穿著樣式簡單的藏青長袍。
另一個卻白衣翩躚。
就像是從天際踏雪而來的仙君,美得不染凡塵。
這二人看起來年紀相仿,卻差了一個輩分。
青衣之人見對方不應,隻得緊趕幾步超到男人身前,伸手將他攔住:
“師叔,掌門師祖命我們前來除魔,不要多生事端……”
“你這……偏要救下這個魔尊餘孽。”
“該怎麼和師祖交待?怎麼和武林盟交待?!”
白衣道長停下腳步。
借著如霜的月色,可以看到他懷裏正抱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童。
不過兩三歲的模樣。
剛剛被一個彪形大漢故意從高處摔向地麵,雖然沒死,卻已頭破血流陷入了昏迷。
“稚子無辜。”
“既然魔尊已死,又何必虐殺一個幼子來泄憤?”
他的聲音清冷。
想起武林盟弟子的禽獸行徑,目光裏染著難得一見怒意,
“聽聞靈犀穀主淩易鬆也來了,我們去看看他能否救這孩子一命。”
話落,便越過身前之人,直奔付之舟而去。
男人見勸他不住,也隻能歎了口氣,默默跟在他身後。
……
火把在山穀中閃爍,猶如嵌入夜幕的繁星。
水靜楓穿過眾人的包圍,終於來到付之舟麵前。
“付前輩,我是赤陽道派弟子水靜楓。”
他懷裏抱著孩子不便行禮,隻能恭敬的對男人頷首道,
“想請您救救這個孩子。”
付之舟原本站在原地閉目養神。
聽到水靜楓所言。
便緩緩轉過身,用長劍撐著身體向前走了幾步,望著那男童開口道:
“這是林邑之子?!”
“是。”
水靜楓凝視著他,夜風吹得一襲白衣獵獵作響。
“你可知,他承襲著魔尊血脈,極易走火入魔?”
“是。”
水靜楓依然淡漠的點點頭。
“……”
付之舟看著滿身血汙的二人,突然陷入了沉默中去。
水靜楓過於清澈的目光落在身上,仿佛能讓他所有藏於心底的陰暗麵無所遁形。
“若是我救了他,二十年後再出現一個魔尊,又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