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記憶中,他看到了他自己,還看到了餘漾。
他好像看到他抱著女孩的屍體,周圍圍觀的人很多,他看到女孩身上全是血,雪白的禮服被染成紅色,身體如同破敗的娃娃,仿佛下一秒就要碎掉了。
他的心好像被撕碎了,那種絕望的痛苦是如此清晰又熟悉,仿佛他已經經曆了很多次。
下一瞬,時空轉換,隨著記憶的片段,他看到,女孩親昵的衝他撒嬌,“陳易,我好喜歡你,以後要一直陪著你,絕不會讓你孤獨終老。”
“誰說我要孤獨終老的,還有,叫哥哥。”男人抬手點了下女孩的鼻子,寵溺的說。
“就不叫,就不叫,陳易,陳易,我就叫你陳易!”
女孩嬌俏的喊著,調皮的跑向遠方。
“他們在一起會幸福的,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不要再做傷害自己的事了。”
記憶中,他看見。
他無力的癱坐在醫院的長廊,滿身的血。
他聽見,醫生宣布死亡的時候,他的心真的很痛,痛到無法呼吸。
即使他知道隻是一些虛無的記憶,他也依然很痛。
記憶中,他的結局並不好,前半生愛而不得,好不容易有個女孩一直在他身邊陪著他,默默治愈著他,最終還死在了那場車禍裏,遺憾終身。
女孩離開後,他的滿心滿腦都是女孩的身影,哭的,笑的,鬧的,到那時,他才知道原來他那麼愛她。
他才知道原來獨自愛一個人這麼多年,獨自思念,是那麼的難熬。
但他不願忘記,他祈求上蒼再給他一次機會,重來一世他會好好愛她!
陳易癱坐在地,苦澀在心中蔓延,“給了我機會了,是我沒抓住……”
“原來,她是為了我而來的……”
他咧著嘴笑,眼淚卻止不住的大顆大顆的滑落。
忽然,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拿起電話。
“蘇聿,你幫我問一下你弟弟,漾漾的學籍還在學校嗎?”
*
明德高中
“你們聽說咱們學校餘漾的事了嗎?”
“誰呀?”
“這你都不知道,這兩天都傳瘋了,都說她不是餘家小小姐,就是一個鳩占鵲巢的冒牌貨,據說,真千金到現在都不知道被她弄到哪去了,生死不明。”她講的繪聲繪色的仿佛親眼看到了。
幾名同學圍著她,應和著,“聽說了,天呐,豪門的私生活好亂。”
同學們圍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討論著。
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句,“我壓100,賭她還會舔著臉來學校。”
切~
喊話那男生家境一般,之所以進明德這所貴族學校,還是因為學習成績優異,被學校推薦來的。
聽到大家的奚落,他瞬間臉漲的通紅,有些不知所措。
不過,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被這個賭注吸引了,沒人在意他。
“我壓500,壓她不會再來了。“
在大家聊得正激烈的時候,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領頭的正是那天被揍的最狠的黃毛混混,“呦!聊什麼呢,說出來給我也聽聽!”
“沒什麼,沒什麼。”那些聊得歡的瞬間啞了火,連忙退後,給他們讓路。
一瞬間,走廊鴉雀無聲,人群也一哄而散。
他也不理會那些人,轉身對身後的小弟說,“這幾天盯著點三班,一但餘漾回來了,立刻告訴我。”
“有什麼新的消息,也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明白了嗎!”
說完,他冷冷的朝三班瞥了一眼,隨即轉身離開了。
而此時,三班的同學也在偷偷觀察著外麵的人。
現在有關餘漾身世的謠言滿天飛,他們自然也是聽說了,但畢竟經曆了上一次的打群架事件,他們對餘漾也有了一定的認知。
他們覺得她不像傳言中那樣的人。
外麵的賭注他們聽到了,簡直卑劣,明明餘漾在校時也沒有惹到他們。
與他們無冤無仇的,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那樣做。
叮鈴鈴~
蘇牧走進教室,隻見學生們一個個低垂著頭,唉聲歎氣的一臉喪氣樣。
他清了清嗓子,神情略有些嚴肅,半晌才緩緩開口,“同學們,老師知道大家在想什麼,老師也相信餘漾同學並不是像謠言所說的那樣。”
“但我們管不住別人的嘴,我們隻能管好自己,我們自己不信謠不傳謠,就是此時此刻,對餘漾同學最大的幫助了。”
“老師希望大家以後遇到類似的事情,也要做到保持頭腦清醒,要理智,做到不知全貌不予置評!”
他的聲音有些沉重,卻很有力,一字一句的傳進每個學生的心裏。
“另外,餘漾同學已經轉學了,希望大家理解。”
“轉學了?為什麼?”
麵對同學們的問題,蘇牧耐心的解釋著,“這是餘漾同學自己的決定,我們無權幹涉,也希望大家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