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們聊了很久很久很久。
從虞晚喬的口中,她才發現“餘漾”不僅是個慫包,還是個哭包。
這一刻,“餘漾”這個角色才真正的活了,她活在別人的記憶裏,活在別人的心裏,永遠都不會被替代。
虞晚喬酒量很好,卻硬生生想把自己灌醉,她執拗的一杯一杯的往口裏送。
餘漾守在一旁,也不出聲勸阻,隻是靜靜的看著。
她知道,她是想她的女孩了。
終於,女孩再也拿不住酒杯,迷迷糊糊睡著了。
餘漾見狀,連忙上前,將她帶到床上,替她蓋好被子。
就在她要離開時,床上的女孩突然哭了,她緊緊的捂著臉,竭力抑製著聲音,連帶著肩膀不住的顫抖。
她哽咽的哭著,“你怎麼忍心拋下我……”
“明明是你說的,今年要來找我的,要一起跨年……”
“你怎麼說話不算數。”
餘漾看的很心疼,卻又不知如何安慰,默默退出房間。
房門剛剛關上,屋內的人再也控製不住了,撕心裂肺的哭出聲。
走出房間後,餘漾來到了陽台,她抬頭看向星空。
院長媽媽曾經說過,當你極致想念一個人的時候,抬起頭,望向星空,那顆最亮的星星就是那個思念的人。你在看它的同時它也在看著你。
她現在唯一掛念的就是那個和她共用過一個身體的女孩。
看到掛在夜空中的那顆星星,依舊發光發亮,她才稍稍的安下心來。
別說她迷信,畢竟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每一件都很玄幻。
餘漾轉身走進房間,但就在她轉身那一刹那,天空中那顆最亮的星星逐漸暗淡了,仿佛剛剛那耀眼的光芒,耗盡了它全部的力量。
翌日清晨
兩個女孩幾乎同時打開了房門,隻不過一個睡眼惺忪,一個穿戴整齊。
“早”
“早”
虞晚喬怔了片刻,眼裏的驚喜慢慢的轉化為失落,隨即恢複平靜再無波瀾。
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以為,她的漾漾來找她了。
可她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孩不是她的漾漾,因為漾漾是不會忘記她的。
其實,她也是心存幻想,不願相信罷了,早在餘漾落水那次,她就去看過她。
她失憶了,準確來說是獨獨忘了她,她不明白,為什麼曾經兩個人那麼要好,怎麼會說忘就忘了……
那段時間,她不敢出現在餘漾麵前,幾乎每天都以淚洗麵。
兩人麵麵相覷良久,最後還是餘漾開口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那個,怎麼稱呼你?”
兩人屬實是不熟……
“叫我喬喬吧”
虞晚喬抬眼望向餘漾,麵露難色。餘漾立刻心領神會,開口自我介紹,“我本名也叫餘漾,小名歲歲。”
“叫我歲歲吧。”
虞晚喬見餘漾那全副武裝時刻準備離開的樣子,有些無奈,她又不是老虎又不吃人。
隨即柔聲詢問,“歲歲,你早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餘漾連忙擺手拒絕,“不用麻煩了,我一會兒就走了,今天和人約好了去看學校。”
對她這樣的回答,虞晚喬一點都不意外,於是手動推著她坐到沙發上,自己則轉身走向廚房。
儼然一副不容拒絕的樣子。
拋下一句,“吃完再走吧,我就簡單弄一下,很快。”
餘漾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從始至終,她上揚的嘴角就未落下過,心裏好似流過一股暖流,暖洋洋的。
一個簡單的三明治,配上一杯牛奶。
兩人在飯桌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臨走前,兩人互留了聯係方式,虞晚喬不放心的叮囑著,“檢查一下,沒落下什麼東西吧,轉學的手續都帶全了。”
“嗯嗯,知道了,放心吧。”
“對了,我在一班,你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來找我。”
*
“姐,已經安排好了。”
“行,把她安排在三班吧,這樣也離我近一點。”
“是。”
“不用讓那些人跟著了,她既然來了這裏,就讓她開開心心的,讓她做自己想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