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漾的家不算大,初來南城時,她身上沒什麼錢,僅剩下些平常寫文攢下的稿費。
幸而有朋友在這邊救濟她。
才租下這裏。
她的家雖然小,卻不失典雅。
一進屋,一股清新淡雅的氛圍撲麵而來。中式禪意風的裝修,讓整個空間充滿了詩意和意境。
木質的地板,配上玄青色的竹影窗簾,別有一番韻味。
在這樣的房間裏,會讓人不自覺的靜下心來。
由於是一居室,為了節省空間。
書桌選用的也是,木質矮桌,配置了亞麻色蒲團。
這樣的裝修風格,就連林之珩都不由出聲感歎,“你家這裝修風格,還挺有意境。”
“哇!歲歲,這幅字是你自己寫的嗎!”
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書桌上隨意放著幾幅字,泛黃的宣紙碰撞上濃墨渲染的文字。
餘漾點香的手動作一頓,草草的瞥了一眼。
最上麵的紙上潦草的寫著幾個大字,寧靜致遠。
她輕聲嗯了一聲,隨即繼續手中的動作。
最近她睡眠狀況大不如從前,經常夜裏兩點三點才勉強入睡。
昨晚,醒來之後,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好久,仍是睡不著。
漫漫長夜,總是分外難熬,安神香燃了一晚,也不見困意。
她也不抱期望了,索性從床上下來,走到書桌前,打開台燈。
她輕輕將毛氈展開,宣紙鋪平,拿出前些天準備的墨條,磨墨。
失眠使她整個人煩躁的很。
要是真硬生生在床上躺到天亮,眼睜睜看著時間一點一點流逝,才真真是煎熬。
她就這樣,坐在書桌前,靜靜寫了一晚上字,天蒙蒙亮的時候,才感到些許困意,上床休息。
“你這幅字寫的大氣磅礴,是草書嗎?”
她的眼神停留了片刻,隨即便被旁邊那幅字吸引了。
“儂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儂知是誰?
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
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而不是。
落款,林黛玉,葬花吟。“
泛黃的宣紙上,整潔清晰的文字赫然映入眼簾,行筆如涓涓細流,古雅蘊藉,氣韻生動又不失力度。
江甜一時看的有些入迷,“歲歲,你書法學多久了?”
餘漾一時也不知怎麼回答她。
在現實世界,身為網絡作者,為了創作,以及劇情需要,接觸的書法。
那時的她,自學很久才有一點起色。
意外穿書,成了餘家小小姐,富家子女多才多藝,精通書法,為了不露餡。
她偷偷拜師,無數個深夜苦練功底。
也才稍稍有點起色,與原身相比卻也相差甚遠。
不免遭人數落,說她貪圖玩樂,不顧正業,丟盡師傅臉麵。
最終仍逃脫不了逐出師門的落魄。
江甜見餘漾久久沒有出聲,不由有些疑惑,回頭望向她。
隻見她手裏拿著香爐蓋子,愣愣的站在那裏,似乎陷入了回憶。
香爐裏升起嫋嫋炊煙,似霧似雲,流轉於空氣,直至與之融為一體。
隨之,香氣在空氣中蔓延,散落於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歲歲,你點的什麼香呀?”
“還挺好聞的。”
餘漾抬眸望向女孩,莞爾一笑,聲音軟軟糯糯的,“安神香,是我自己調製的。”
江甜不懂香,但聽著挺高級的,她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等會兒給你拿點回去,靜心安神。”
“真的嗎!”
林之珩原本背對著他們坐著,聞言緩緩的轉過身,眼巴巴的望著她們。
餘漾有些無奈,“也給你拿一份回去。”
“對嘛對嘛,咱們可是好朋友,好東西要分享!”
林之珩聞言瞬間樂開了花,咧著嘴笑。
他一進屋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草藥香,淡雅疏離。
說實話,他家在南城也算是豪門世家了,各式各樣的香水,香薰,也都見過。
但都沒有餘漾家裏這個味道好聞。
這一下午,餘漾學的那叫一個頭昏腦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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