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無奈我咬了咬牙:“好吧隻能這樣了,孔哥你可別慌看仔細嘍!”
還在茫然的孔武下一秒就明白了我說的“別慌”是什麼意思。
我用桃木劍劃破拇指,將滲出來的一滴鮮血按在半截香頭上。原本隻是戴著一頂火星帽子的香頭,突然劇烈燃燒了起來,迸發出青幽幽的明火。
那些虛無縹緲的煙霧也瞬間濃鬱無比,宛如一根真實存在的鋼絲懸在空中。
在“鋼絲”的另一端是一張張陶醉的麵孔。不過現在它們的表情突然驚恐起來,像是從噩夢中驚醒。
它們拚過了命撕扯自己的魂體,但是它們仿佛與“鋼絲”焊接在了一起;無論怎麼掙紮都逃脫不掉。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魂體越來越膨脹,越來越厚實,反觀那條“鋼絲”越來越虛幻,最終又化作一縷青煙。
我手裏的香頭也在一眨眼的功夫燃燒殆盡,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脫手不及被燙了一下。
被燙得齜牙咧嘴的我玩命地吹自己的手指,這時發現坐在沙發上的孔武,整個人已經看傻了。顫抖的手指向空中,半晌說不出話來。
“咋樣?看出來了沒?它們其中哪個是那天的女鬼?”我貼心地問道。
等了半天他依舊光顫抖著手臂不說話。
我心說不至於吧,不就是麵前的空中突然多了幾個飄著的人,當然它們的身體都鼓得像個大肉球,而且它們還保持咽氣前的模樣:有的血肉模糊,有的缺胳膊少腿。僅此而已,也不算很可怕嘛。
又十分鍾過去了,孔武把已經舉累得左手放下,換成右胳膊接班兒,在空中繼續顫抖著,可仍然一句話不說。
再看那一隻隻的鬼魂,它們的身體慢慢癟下去,逐漸恢複原樣。
我一看要壞事,當機立斷用桃木劍挑起一張符紙,掐訣念咒在空中揮舞一番,然後往鬼魂的上空拋去。
那符紙升空後可沒再下來,而是懸停住向下射出五道顏色各異的光芒,正好射在地上的五張靈符上。
在我的罡氣傾瀉下“五行法陣”正式開啟,隨後一個橢圓形的罩子將鬼魂全部籠罩住。
我把桃木劍直插入香爐中,心說隻要穩固住“陣眼”就大功告成了。
這時我突然感受到遍周鬼氣彌漫,來者氣勢洶洶。我一時竟分辨不出它的級別,隻是直覺告訴我:不好惹。
我四處張望著尋覓它的蹤跡,生怕它來個突然襲擊。不過很快我就知道是我多慮了,因為這玩意從四麵八方一齊冒出,根本就不用找。
幸虧提前開了陽陽眼,否則就錯過這麼充滿奇異色彩的一幕:隻見從地板底下、門縫、牆角鑽出一條條黑色的“爬山虎”。
不過它們可比“爬山虎”生長的快多了,“唰唰唰”的瞬間鋪滿了牆壁,要不是周圍存在濃鬱到快令我窒息的鬼氣,我還真以為是誰家種的野菜變異了。
“我說哥們,這麼大的一罩子是什麼玩意?啊?說話呀哥們,你怎麼死盯著牆壁不眨眼,難道牆上麵有那隻女鬼!”
因為孔武看不到滿牆的“爬山虎”,我也沒回答他的話,見我不說話,他隻好自己蜷縮在沙發上瑟瑟發抖了。
我等了半天也不見“爬山虎”再有什麼動作,我悄悄的從腰間夾出一張靈符來,心想:這類似藤條的鬼物多半是怕火燒,用張火靈符試試。
就在我即將點燃靈符的時候,一個清亮的女音在門口響起:“我勸小法師你不要亂來,靈力越活躍隻會讓“地縛靈”的攻擊欲望變強。”
我順著聲音望去,發現不知何時一位長發飄然的倩影立在門口。
“你,你,你,你!”
沙發上的孔武突然跳了起來,發瘋似的指向門口的女子,全身上下瘋狂顫抖;那女子也注意到了他,衝著他露出一個友好和善的笑容:“好久不見哦。”
說完,女子的頭顱就掉了下來,在地上“咕嚕咕嚕”地滾了幾圈。
孔武見狀嘎嘣一聲,背過氣去,昏死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