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要關門,我心說:不行啊你得幫我!幹脆伸出腿卡住,弓著腰把白秋霜護在身下,然後用後背抵住門不讓他關上。
他也不甘示弱,卯足了勁非要關門不可,我倆就這麼杠上了。
正當要拚個兩敗俱傷的時候,屋內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小蘇呐放手吧,該來的你是推不掉的。”
“不是啊師父,是一個傻逼男的抱著一位美麗的姑娘。”
聽到這句話,憋著氣的我差點破了功:怎麼感覺這話那麼別扭呢?
突然背上的力道減輕了,與我對抗的男人畢恭畢敬的垂手而立,門被徹底得敞開了。
我忍著痛挺直了腰板,心想這男人力道真不小。因為我打小經過師父手把手的“訓練”,我的身體強度說不上“銅城鐵壁”也算的上皮糙肉厚,方才用上了十成的力道都沒能將那個男人推開,不由得我有些驚奇地打量了他一下。
可沒想到他也正用同樣意外的眼神看著我。
“咚。咚。咚。”
屋內老者手持一根龍頭拐杖,每走一步就會發出一聲悶重的撞擊聲。
到了門口,他俯身問我:“年輕人,何事?”
我偷眼觀瞧,這老人看上去慈眉善目的,穿著一身白衫,就好像古時候私塾裏的教書先生。
“呃……我……”我輕輕往上抬了抬懷裏的白秋霜,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哦,她受傷了嗎?”
“呃……嗯。”我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老人貼近了查看,他一貼近我的時候,我忽然聞到了一股讓我大腦瞬間一涼的香味,就好比在陽光下暴曬一天後,一個猛子紮進湖裏一樣清爽。
我猛地一顫,不隻是因為這種奇異的感覺,更重要的是:我好像大概可能曾經聞到過這種氣息,有種重逢的感覺,似曾相識。
但是怎麼也想不起來那熟悉的感覺來自哪裏。而且短短幾秒後,那種感覺就飛速消散了。
甚至到了最後,我都有些恍惚,連自己到底對這種氣味熟不熟悉都拿捏不準了。
老人看到白秋霜的樣子後沉吟一番:“嗯……嗯?”
他忽然發現了什麼,用手將她臉上雜亂的頭發抹去,驚呀道:“這,這不是白稹的女兒嗎!”
“啥?”在一旁站著的男人聽聞靠了過來:“您說甚麼?”
老人篤定地點點頭,一指白秋霜:“她就是你白師叔的千金。”男子一怔,隨即紅了臉。
老人又一指我,言語中滿是焦急:“快把她放下,我來醫治。”
我被他指揮著將白秋霜放到屋內的沙發上,一進到屋裏麵我才發現這屋裏擠滿了人。
那些人全部全身黑衣長衫,刀砍斧剁一般齊,全都畢恭畢敬的垂首而立。
不過我對此也沒多想,望著老人正屏氣凝神地把著白秋霜的脈搏,多半晌都沒動靜。忍不住催促一聲:“要不是咱還是趕緊給她送到醫院……”
身後的男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回頭看著他甩甩手,臉上頗有豪氣地說:“隻要我師父一點頭,外麵所有的醫院都會無一例外的跟著點頭。”
經他這麼一說我聽明白了:“那甭說了,你師父肯定是個院長。”
男子沒繃住,歪歪頭露出個笑容,但又怕打擾到他師父把脈,沒敢樂出聲。
將我拉到一邊,左手搭在我肩上,語氣很大方的說:“不打不相識,我叫蘇一源。”
我看人家這麼客氣,我也不能露怯,半開玩笑的講:“巧了,我也姓徐。”
別看蘇一源長得好生冷峻,但特別容易被逗笑,可謂是“笑口常開”。
笑完後正了正聲色:“不是,白……那位姑娘是出了什麼事?”
我撓撓頭:“倒也沒別的,就是剛剛孔武他……”我突然斷了言。
沉默…
沉默……
沉默依舊……
蘇一源拿手在我麵前晃了晃,下一秒我腳踏罡步,宛如一匹脫韁的野馬衝出去。
隻因那間屋子,孔武、還有耿星河還在裏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