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氣如蘇一源這般,在巨蟒背上被接二連三的撞擊終於也堅持不住了。
但是現在有個比較尷尬的問題:如果現在自己放手落到地上,那麼距離房門還有十幾步的距離,但理論上自己跑不出三步就會立馬被拍成肉餡。
蘇一源多少有點後悔自己的莽撞,雖然騎到巨蟒背上用銀槍餃動它的血肉確實很解氣,但自己的做法隻能遞增它的疼痛根本殺不了它。
而現在,馬上就要疼痛轉移了。
站在門口的我,幾番躍躍欲試想衝過去幫忙但都被巨蟒鋼鞭似的擺尾勸退。
我大腦在飛速旋轉:雖然都知道打蛇打七寸,但這蟒蛇皮糙肉厚的很,我身上也沒個趁手的利器,要想解決它隻能從它較為脆弱的五髒六腑下手。
我又繼續順著這個思路向下想:雖然我的靈符打在它身上毫無作用——但它畢竟是地縛靈的產物,一肚子的汙濁邪穢,要是能讓把靈符扔到在它肚子裏麵,那還不是沼澤地裏抽旱煙——一點就著。
我就不信到那時候還治不了你!
想明白了這個思路,下麵要做的就是如何把靈符甩進它肚子裏。
於是我朝裏麵大喊:“蘇一源,你能讓它的嘴張大點嗎?”
“我現在比較關心,怎麼能讓它閉嘴!”
蘇一源騎在蟒背上搖搖欲墜,像抓住根救命稻草一樣看向我:“那個誰,你快去請如來……不是,快去請我師父來救我!”
我想了想覺著行不通,就算我現在照他說的去做,估計趕回來的時候也是和他師父一塊從蛇肚子裏把他剖出來——還要上演一回真人版的小紅帽。
蘇一源還在哆哆嗦嗦的催促我,可我的視線盯著蟒蛇瘋狂用身體撞擊牆壁的動作出了神,又注意到沒入蛇背的銀槍,猛然想到一個好點子。
“蘇一源,你拔出長槍調好方向,借助它撞擊牆壁的力量,捅進去!”
我說得急促又簡短,好在我倆默契斐然,蘇一源頓時明白了我的想法。
他咬緊牙關握著槍身悶哼一聲,隨著蟒蛇後背“噗呲”“噗呲”的飆血,那杆亮銀雪槍被他拔了出來。
這下蟒蛇扭動得更起勁了,讓蘇一源徹底享受到了什麼是飛一樣的感覺;隻一個甩身就差點就讓他與吊燈肩並肩。
幸虧蘇一源反應快,這小子居然將手伸進蟒蛇的傷口裏,死死拽住它的血肉就是不撒手,緊緊貼在它背上躲過了前幾次最凶險的甩身。
我在後麵看著不禁為他捏了把汗。
然後就是喜聞樂見的撞牆環節,“彭!彭!彭!”連撞數下,期間蘇一源手忙腳亂地調整自己的身位,險些成為夾在蟒蛇與牆壁中間的餡餅。
終於蟒蛇撞擊頻率慢了下來,身體像被風扯倒大樹,先往左歪,蓄滿力後轟的一聲就要向右側的牆壁撞去。
不過這給了蘇一源喘息的機會,提前預知了它下一步撞擊的方向。於是將銀槍的槍尖豎在蟒身,另一端對準即將撞上的牆壁。
要說這蟒蛇也是真是毫不吝嗇,卯足了勁噗呲一聲,給自己來了個貫穿。
受此重創,蟒蛇如同垂降的幕簾緩緩落下,它龐大的身軀還在扭動掙紮,不過那隻是強弩之末再也沒了威脅。
同樣精疲力竭的蘇一源從蟒背上滑下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格老子滴,格老子……”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蟒蛇身前,看著它殷紅的眼珠此刻黯淡下來,知道它徹底沒戲了才放下心了。
心說:可輪到我了!
可還沒等我動手它突然從嘴裏出一大塊血肉,粘著綠色的黏液噴灑了一地。
“唔——”在後麵大口呼吸的蘇一源被腥臭味熏了個猝不及防,垂死病中驚坐起,用最後一絲力氣往門口爬去,嘴裏還念叨著:“隻要能到達那個地方……”
我捂著鼻子,一把掀開它的上顎露出兩排向後傾斜的牙齒,一股子腥臭味撲麵而來。
我把身上帶的靈符全都掏出來,自言自語道:“讓我幫你消消毒!”於是一張張被我激活靈力的符籙,一股腦兒地全都扔了進去。
然後趕緊把它的嘴牢牢合上,往後撤步。不一會兒就聽蟒蛇身體裏麵“咚鏘咚鏘咚咚鏘”的敲起了鼓,不僅如此它的身體還會隨著“鼓點”的輕奏緩急,這邊凸一塊、那邊凹一塊的配合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