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景辰進廚房在洗鍋，然後架在天然氣灶上開火準備煮東西。
“你去客廳坐著我來煮麵條。等一會兒就能吃了。”
藍初夏也鑽進廚房裏，沒有讓客人下廚主人等的道理，雲景辰洗了菜板和刀，從冰箱裏拿蔬菜出來洗。
“我來洗，你看著鍋裏。”
兩個人吃不了太多，她掰下葉子數數，不要太多浪費了不好。
“太多了。”雲景辰往鍋裏倒了油，提醒她不要再掰生菜葉子了。
“我們兩個吃這不多，我一個人都能吃完。”藍初夏側眼看了他的身高，把一顆生菜全洗了，他這個身高應該能吃很多。
藍初夏把自己也算了進去，雲景辰陰鬱的心情好了一點。
她洗完菜又拿了櫻桃和草莓，他占據著燃氣灶的位置，櫥櫃她也挨不到。
“你幫我拿一個盤子我裝水果。吃了飯再吃點餐後水果。”
雲景辰拉開櫥櫃，寥寥可數的餐具。她好像是一個人生活。
藍初夏端著水果放在餐桌又回廚房幫忙，洗筷子碗給他拿佐料，都忘記了慕南深的叮囑，這個不準那個不行，樣樣都犯了。
“你去坐好我來端，你手上還有傷口。”雲景辰一手一碗麵條放到餐桌，藍初夏摸了下手背的醫用創可貼，她拔針後沒有按住血管流了點血護士給她貼上的。
對坐著吃晚餐，中間還放著一盤紅彤彤的水果。
雲景辰後悔自己那次的衝動了，他要是能克製住，這樣單獨相處的機會還有很多。
“你幾點的航班，來得及慢慢吃嗎？不要燙到嘴。”
藍初夏看了下手機時間，已經七點半了。
“來得及。你要生菜我沒有動。”雲景辰的視線都在她手背上，這種創可貼大多醫院才會用，在手背的位置上應該是打點滴了。
“不要，夠吃了，等下還要吃水果。”
從洛城到美國要飛十幾個小時，他應該要多吃一些，飛機餐不好吃。
很小聲的咀嚼聲，暖色的燈光下，陪著她的人是自己。
“你去醫院是哪裏不舒服嗎？”
“有點發燒，醫生讓打幾天點滴，明天還要接著去。”她自己摸額頭已經不燒了，可醫生說她太瘦了營養不良，身體缺乏營養再輸點維生素提高身體免疫力。
“你總是發燒，多吃一點補一補，你已經很瘦了。”他抱過她應該不足一百斤，可身高不低於一米七。
麵條吃完了藍初夏開始餐後水果，草莓和櫻桃都很甜。
“很甜，你吃一些。”把水果推到手邊，雲景辰拿了一顆草莓。咬下後甜蜜的汁水充滿了口腔，難怪她愛吃。
飯吃了碗他也洗了，外人也沒有，雲景辰再留在家裏藍初夏也不自在，她已經做了該做的事情，欠他的人情她慢慢還。
雲景辰擦了餐桌到廚房清洗毛巾，他要不要再多留一會兒跟她道個歉，趁著她願意跟他說話的機會，早晚都要提起那件事情。
藍初夏坐在沙發上看廚房修長的身影，她該怎麼開口讓他離開？
雲景辰擦擦手上的水漬，不知所措，要怎麼開口才好。
“你是不是該去機場了，太晚不好打車。”藍初夏不是下逐客令，因為這班飛機錯過了就要等到明天，她不可能留他在家裏。
“嗯，時間還早。”
雲景辰在沙發另一側落座，雙手撐在膝蓋上十指交握。
“初夏，我想跟你說一句抱歉，那天下午是我的錯。”
藍初夏緊張了更坐直身體，這件事早晚都要擺到明麵上來說，隻是時間的問題。
“你哥家裏的鑰匙我有，我瞞著你讓你到我家裏等待，也讓你不要去學校找他。你哥生氣是對的。”
“那天的槍襲我救你不是要你的回報，你不要覺得欠我人情。你在醫院幫了我母親已經抵過我每一次對你的幫助。我們之間沒有欠人情，反而是我欠你一句對不起，冒犯了你對你不禮貌。真的對不起，我說晚了。”雲景辰想說抱歉剛想說別的，他對她的心那晚就暴露了再也藏不住，可慕南深的威脅也提醒著他，不要犯險。
藍初夏被他的話帶到那個傍晚，她被緊緊擁抱，他的任何反應都逃不過她的耳朵和眼睛，她同樣也是如此。
可那些不能說，能述之於口的隻有歉意。
“沒關係，都過去了。我們兩不相欠最好。”我哥也不讓我們私下聯係。
“我們見過並且說過很多過去，你不要告訴任何人，我也不會跟我哥說。我不想我哥再跟你起衝突，我也不想我哥哥對我失望。”慕南深打他的動作半點不見收斂，他的嘴角都打破流血了。
道歉過後是沉默，兩人都在等對方提出離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