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暮在上麵仔細地觀察著,時間很快過了兩分鍾,隻見水裏的她突然拔掉呼吸器,在水中喊了什麼,然後偌大的水族箱傳來一陣水紋波動。
一時間空蕩的箱內瞬間充滿各種魚屍,竟然看不見符思思的身影了。
雲暮怕符思思出了什麼意外,就連忙向上拉繩子,沒想拉上來後繩子居然斷了,他急忙喊她的名字。
然而浮在水上的卻隻有密密麻麻的魚屍,顯然這魚量對於這個箱體來說多的有些超負荷。
雲暮來不及多想直接跳進水中,身上的衣物紛紛破裂。
隻一瞬間他就變成了美人魚的樣子,沒想這箱水從上麵看著正常,而到了水裏這味道簡直不敢恭維,水質極差而且還有濃烈的腥臭異味。
他屏氣直接下潛尋找符思思的身影。
此時在水底的符思思周圍全是死魚,要不然就是破碎魚的屍體。
她看了看自己還是穿著潛水服的樣子,她想拿回呼吸器,好不容易順著氧氣瓶摸到了連忙把它塞到嘴裏,她使勁地呼了幾口氣才覺得五髒六腑仿佛要燒起來似的。
可能是剛才混亂間她喝了幾口髒水的緣故,她摸到腰間的斷繩,看來被拉上去是無望了,她隻能靠自己往上遊。
就在這時她從護目鏡裏看見了一條與周圍格格不入的藍色魚尾。
這是……美人魚?是誰?
符思思看見這個人赤著上身向她遊來,周圍的環境可以說是非常糟糕,可此時的這條美人魚仿佛是這一汪死水裏最耀眼的明珠。
他就像落入黑暗裏的精靈,帶著唯一的一絲清明,在那一瞬間照亮了她。
那一刻她忘記了要往上遊,就連內髒的燒痛仿佛都變輕了,她隻是呆呆的看著很不真實的美人魚,直到他遊到自己身邊她才回過神。
這人怎麼有幾分像雲暮?
回過神來的她感覺自己不止五髒六腑,就連心口也痛了起來,她想找符紙袋卻發現拴著符紙袋的繩子不知什麼時候也斷了。
好在此時雲暮已經來到她身邊,看見她一臉痛苦的樣子,連接呼吸器的地方也有淡淡的血色噴出,他不再猶豫連忙托著她向上遊。
在上浮的過程中他看見了一個袋子,他認得那是符思思的符紙袋,他一把撈過來一起帶走。
一出了水麵,符思思就暈了過去,雲暮叫她的名字拍拍她的臉頰,探了一下她的呼吸,除了有些急促應該沒什麼大礙。
他看著自己的魚尾,連忙挪到一邊拿起早就準備好的毛巾趕緊擦水。
片刻後雲暮已經恢複成了雙腿,他走到更衣室找了一套還算幹淨的運動服換上,接著抱起符思思想帶她去醫院。
剛走了一步符思思就醒了,她看見雲暮抱著自己忙道:“放我下來。”
“可是你看著臉色不好,我先帶你看醫生。”
“不用,我自己能解決。”
她看了雲暮還濕著的頭發,有一瞬間失神:“我剛才好像看見你抓住我的符紙袋了?有拿上來嗎。”
雲暮看著她的精神還好,就放下她拿起一旁的袋子:“在這裏,我剛才看過袋子了,你的避水符有用,一點也沒濕。”